来西陲防线建成,大汉将士自认不论步、水,骑三军都不输于任何外族,又怎能甘心龟缩在城墙后看着黑羌轻骑耀武扬威。
也逐渐有了如今西陲边军里赫赫有名的三支骑军。
其中一支便是人手一把五十斤斩马大刀的桓定营。
王彦章看到那一刀没有朝他劈下,而是对准他胯下战马的鬃脖而来,要是刀落,这匹战马可是要首级落地了。
他心思千回百转,自认手里这一枪在快也无那一刀干脆利落,露出凝重神色后双臂握住枪杆抖落,绕体的气劲逆转,将枪身偏移迎上那刀锋。
正是他以巧搏力里最为精髓的挑海一式。
刀刃撞上枪尖,发出一声轻鸣,更是擦出一道火花。
这汉子一路蓄养的刀势又岂是能轻易化解开的?
王彦章身形一晃,左腿抬起,虽然保住战马不受这一刀,可自己却是差点因为这力沉的一刀摔下马去。
来不及害怕,更没有时间多想。与这提刀汉子照面后他已经单骑冲入雁荡贼寇的骑兵群里,无数刃尖朝他而来。
王彦章屏气凝神,手里银尖枪左刺右挑,但凡落枪后都有鲜血飞溅。一人一马被他手中一杆枪照顾的毫无破绽,硬生生撕开一道血路。
而提刀汉子也不甘落后,手中大刀复起再落,一名持戈的汉子被他连人带马砍翻在地。和王彦章照面之后他心里只是微微诧异,没想到那银枪尉长有点斤两,换做其他人早已落马被踩踏的尸骨全无。
数百骑交织在一起,秦舞阳一杆铁矛霸气绝伦,敢和他交锋的贼寇骑兵没有一个能撑过一招,不是被他手中铁矛砸的人仰马翻,便是被他一矛穿胸而过,随后被看不清究竟是哪方的马蹄踏的血肉模糊。
轻骑短兵相接异常血腥,除了人的呻吟还有战马的悲鸣。
才刚刚交锋,就有十几骑滚落下马,侯霖看的心痛无比,感觉自己心脏都被绞断成数块。
荣孟起一脸血污的走到他身边,手里陌刀还在淌血。
“没受伤吧?”
荣孟起没有回应,反问道:“这仗不论输赢,我们的家底都得损失大半。”
侯霖目不转睛道:“陌刀营伤亡如何?”
“战死五十余人,轻伤者近百。”
侯霖眼神古怪,扭头看向荣孟起。
“重伤的都死了。”
荣孟起淡淡道,手中陌刀不由抬高一些。
“只要能把贼寇的士气压下,固守山口,等到那两百骑到后,一举便能奠基此仗胜负!”
侯霖握拳重重锤下,两根箭矢在他身旁钉落,身后急忙跳出几名持盾的士卒在他两侧将盾架起。
荣孟起似笑非笑,两指在额头上擦过,沾染潮湿血迹。
“要是这两百骑不能如约而至呢?”
侯霖阴沉着脸,默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