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了回去。他的一颗门牙被音符磕飞出去,像个跳球是的在地毯上蹦跳了好几次。
“很好,这是你要的钱。”那个人说,把手里的手提箱抛给他,然后钻到了血门里去。
吴博呻吟了一声,把箱子接到手里,两手都被随木片刺刀,却毫不以为意,甚至完全没有意识到这回事。
他捧着一箱子红钞票,像是个傻子般地痴笑,这是真的吗?
吴博谢内心的兴奋几乎要溢了出来,母亲的病有救了!有救了!再也不用为了攒钱治病而发愁了,她与不用再因为夜里剧烈的咳嗽而难以入眠了!一切都能恢复到从前了!
时间是八点二十五,他是何等的模样啊,头发凌乱,没穿鞋子,满嘴是血,他跑啊!跑啊!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慌不择路的人,他撞翻水果摊,踢翻乞丐的碗,活像一个疯子一样横穿人行道。
吴博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胃里疯狂地抽搐,想吐又不想吐,好像只是因为过度的高兴,想到这儿,他已经跑回了老居民宅。
光斜斜的照进了昏暗的楼梯间,两个消防队员抬着担架小声的交谈着,在白色幕布掀起的一角,吴博发现了一只脚,那是一只已经泛白了的人脚,厚厚的老茧和变形的指甲盖在晃呀晃呀,它每晃动一下,吴博就觉得自己好像,发出吨重的响声,这是一具上了年纪的女人,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脸,吴博却已经知道了他是谁。
“母亲,你不待在家里在这儿干什么啊?”
吴博这么一叫,两个消防队员立即就看了过来:“就是他吗?哎,真可怜呐,都死了几个月了,尸体都发臭了……
“你们在说什么呢?母亲,走,我们回家!”
吴博蹲在担架前,轻轻地吻着母亲冰凉的脸颊,在蜡白色的皮肤上留下一个鲜红的唇印。
“那个,请问你是死者的家属吗?是这样的,据初步鉴定死者的死因是病死.....”
“嘘,我妈她不过是累了,她病得很重,不要打扰她。”
吴博的眼睛转动着,他傲慢的狞笑着,头发连根竖起,呼吸短促,喉咙像有冬天的风在呼啸。
“嘿,你没事吧?你看起来有些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吴博慢悠悠地转头,警察和消防员紧张地看着他。
“我很好,你们说我不舒服,啊,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儿。”
一个声音在尖叫,那双疯狂的眼睛在笑,那双眼睛预示着恐怖的死亡,和听不见的尖叫的音乐:
将这些人杀掉,扯掉四肢、剁烂、放到微波炉里加热,哈哈,我会开心死的,大声的尖叫、哭泣吧,他们会在地狱里找到我,然后一起跳舞玩耍。
血溅在钞票上,惨叫声中断肢把视线染得通红。
哈哈哈,谁在乎?死了或者活了,让我们好好享受吧。
番茄汁,他们的肠子就像打翻了的番茄汁。
........
日子,又恢复了平和,至少,吴博是这么觉得的。
只是,那天晚上,他在饮水机旁喝了几口水,盯着窗外的告示牌看了片刻,卡通警察说:“酒驾害人害己。”涂满腮红小女孩说:“保护环境,人人有责。”
他用怪异的音调把两张告示都读了一遍。
十一点二十四分,吴博吃饭,就和往常一样,母亲还在用那副慈祥的表情注视着他,但今天好像有些不对劲,但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呢?他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吃完饭洗掉盘子,走回卧室,吴博脱光衣服,躺在床上,两手托住脑后,诡异的凝视着室内的一片黑暗,慢慢地,慢慢地,一抹恐怖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庞。
他忍不住无声的笑了笑,“母亲,今天我演奏了一曲特别好听的曲子呢,你要不要听听?”
母亲又开始吐了,一大团灰色的东西从她嘴里飞出来,像邪恶的雨,飞溅得到处都是,茶几、电脑桌、书架、床单上、玻璃上,它们都是蠕动的,而且越来越可爱了。
“你还别不信,就像乐师们常说的,这一定会是场,盛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