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装了满满浆糊的脑袋,感觉透不过气来。
想念迟颢然,跟恨他的感觉一样,是真实的存在。
其实,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汽笛声就会特别留意。
在大街上,见到银灰色的汽车也会多看几眼,直到确定那不是自己以为的那辆车。
至于认错人的事情也频频发生,只是从来不敢当面去看,只能跑到远远的侧面去验证,每一次都是希望和失望参杂着,希望是他,但确定不是他之后又会觉得失望,随即又会觉得庆幸,幸好不是他,不用再经历一次跟他相见却如同陌路的痛楚。
这些,是不是就是自己拒绝从心理上完全接受李哲瀚的理由?
自己,到底是没办法忘记迟颢然,还是仍然没有做好迎接另外一个男人进入自己生活的准备?
李哲瀚说他有耐心等待,可是,自己彻底忘记迟颢然那一天会来吗?
迟优璇感觉自己的头快要炸掉了。
“夜之殇”酒吧的VIP八号包房,寂静无声的世界。一张巨大的黑色屏风后面,迟颢然洗过桑拿,躺在宽大舒适的床上,裹了浴巾在休息。
门开了,婀娜多姿的白芸薇端着托盘走了进来,连走路的姿势都是风情万种。
但迟颢然只是睁开眼瞟了她一下,不带任何感情的一眼,也没有任何动作,随即又闭上了眼睛。
白芸薇脸色黯然了一下,但马上就很释然的模样,端了酒杯放到他手里,又转到他身侧。
“最近是不是太累了,我帮你松松筋骨。”语气轻柔得像水一样,让人着迷。
迟颢然仍然闭着眼,没有出声,就是没有拒绝,按他的习惯,那也就是默许了。白芸薇莞尔一笑,随即俯下身,手指弹上了他健壮的身体。
白芸薇按摩的技术是没的说,迟颢然晃着手里的葡萄酒,微微睁开了有一丝倦意的眼。
她跪在他身侧,殷勤地照应着他的身体。
她的发丝有几根垂在他的胸前,引起莫名的一阵战栗,痒痒的,很舒服。
她的手指纤细,有力,仿佛跳跃的音符,在他的身上奏出一曲舒缓的乐章。
他是个还算年轻的男人,生理需求一向旺盛。
可是自从那晚之后,多久没有碰过女人了?两年还是三年?
反正只要不是迟优璇,什么女人还不都一样?
他迟颢然也不用为了谁守身如玉吧?
否则传出去那不是成了大笑话?
迟颢然的心情突然变得很糟糕,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一把将白芸薇拽进了怀里,随即一个翻身,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将她的浴袍褪到胸口。
白芸薇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就抱紧了迟颢然的脖子,痴迷地吻上他的脸。
“夜之殇”的老板娘,多年来一直恋着迟颢然,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她本来就是他某一段时间内的床伴。
疯狂的缠绵里,男人的浴巾被甩在了床下,女人的浴袍也被扔在床头。
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娇吟几乎同时响起。
白芸薇身上渗出汗来,却皱了皱眉。
感觉不同了。
今天的迟颢然,跟以前生龙活虎的的他不一样,他似乎有点力不从心,或者是心不在焉。
白芸薇像装作若无其事也不行,迟颢然颓然从她身上翻下来,抓起酒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
怎么会把什么女人都想象成迟优璇的样子?见鬼了吗?
呆了片刻,他血红的眸子转回头瞧着白芸薇,“对不起!”
白芸薇微微摇头,“跟我说什么对不起,你最近可能太累了。”
迟颢然却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我是说,今天我不该碰你,你放心,以后不会了。”
白芸薇的身体忽然僵硬了,原本欢腾的心就皱作一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从迟优璇出现,他就没有再碰过自己了,今天是唯一的一次,表现不好就算了,他居然说,以后不会了。
难道,他的女人只能是迟优璇,那个在她的印象里还没长大的丫头片子?
七月份的一天,迟优璇应邀代表自己所在的乐团参加一个慈善表演,为西部某省的大地震筹款赈灾。她的工作就是在晚会上表演小提琴协奏曲《梁祝》,至于捐款的事情,则是由那些富豪完成。
像往常的表演一样,准备的一切都很完美,应该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应该不会,不代表真的不会,现实中的意外实在太多。
来到舞台上,迟优璇无意中往下一瞄,感觉自己的血立即凝固了,原因只有一个,她看到了迟颢然那熟悉而又陌生的冷冽眼神,维持了很久的平静的心忍不住剧烈地跳动起来。
她怎么就忘了,迟颢然也是这个城市最赫赫有名的富豪之一,这样的场合,当然少不了他的参与,见面自然很正常,只不过,他的眼睛好像压根都没有往台上看。
还是早就看出是她,所以不屑一顾,连看也懒得看?
不知为何,迟优璇的眼泪差点就垂落下来。
当然如今的迟优璇也不是当初那个一点小事就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女孩了,无论如何,她都必须好好完成这次的表演,这是她的工作。
迟优璇挪开看向迟颢然的眼神,安定了一下心神,调整了一下情绪,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即将开始的小提琴演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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