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没有固定的打击目标,青雷很快就消失。
头顶的厚积的乌云飞快散去,原本目睹了这一幕的村民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春天刚过,还没到夏天呢,这闷雷打的有点早啊。
怀揣着这样的想法,众人三三两两的睡去了。
此刻,留在书房的薛定山久久难以回神。
虽然他特别想麻痹自己说,这雷只是个偶然,但基础的判断力时刻提醒着他,眼前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那几乎要把天整个劈开的炸雷,真的是自己手中这枚小小符纸的引发出来的。
小丫头白天的时候没有撒谎。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短短一个晚上,彻底把薛定山几十年来的认知都摧毁的一干二净,他把胳膊都快掐肿了,也没能及时清醒过来。
震惊、迷茫、困惑
各种情绪齐齐涌上心头,一时间薛定山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这个世界。
这样奇怪的世界,真的是真实存在的吗?
还是说,他这几十年其实是在做梦?
玄学本身就非常的不科学了,自己外孙女的存在怎么比玄学还过分那么多!
几次教训过后,薛定山彻底认清了一件事,那就是但凡跟自己外孙女沾上边的事,根本不能用常识和经验来衡量。
她生来就事为打破常规而来的,明明是绝命早夭的八字,却顺风顺水的活到了现在。
横竖撇捺点这特么随手乱戳上去东西真的有效果!
缓缓站起身来,薛定山眼神复杂的看向那一垃圾桶的“纸符”,原地纠结了好一会儿,他蹲下身来,一张一张的将它们捡出来。
然后。
一张张抻平。
在此期间,薛定山的思绪不自觉的飘远,按理说,他不是那种会向谁低头的人,包括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他从未开口承认过自己的错误。
说倔也好,说自尊过了头也好,虽然听起来挺可笑的,可他这辈子就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想起白天小丫头在听完那句赌气的誓言后,毫不犹豫将手中黄纸撕碎丢掉的举动,薛定山觉得,自己这么大岁数一个人,竟然还不如一个小孩子看的通透。
当年师父看重他,却也防备他,师兄弟们尊敬他,却也嫉妒他,至于妻子孩子以及唯一的徒弟,爱重他的同时,也打心底里深深畏惧着他。
他这辈子从未全心全意的待过谁,也从未被谁全心全意对待过。
*
玄鱼是被推门声给吵醒的。
由于知道小丫头有穿睡衣的习惯,薛定山直接了当的就进来了。
看着她那双略显迷蒙的双眼,老者视线一飘,下意识的脱口而出:“你没听到刚刚打雷的声音吗?”
雷?什么雷?
除非是有人主动侵入到她的领地,不然的话,玄鱼睡觉的时候一般会自动屏蔽周遭的杂音。
毕竟她的耳力比起普通人类来说要强悍太多,如果不修炼出这个技能,不用等到神力失衡,她早就因为睡眠不足猝死了。
见小丫头一脸茫然,轻咳一声,薛定山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切入正题,于是只好随便挑了个话头:“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做我们这一行的,一定要时时刻刻提高警惕。”
“好。”外公大半夜的,就是特意来跟她说这个的?
玄鱼打了个呵欠:“我一定会吸取教训的。”
屁哦,这个小破球上还有谁是能真正伤害到她的么?
所以与其保持警觉,不如多睡点觉。
浑然不觉她当下的态度相当的敷衍,薛定山纠结了半晌,终究选择实话实说:“那个其实我刚刚烧了一张你丢到垃圾桶里的纸符。”
“是么?”玄鱼点点头:“威力怎么样?用着还趁手么?”
她真的,就一点都不记恨白天白白挨打的事么
复杂之色一闪而过,薛定山坦言:“很不错。”
“所以,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想破了头也想不出个答案来,他不由得直直地盯着面前的小丫头瞧。
这件事不太好解释啊
或许,是时候让某尸证明一下自己的价值了。
早早就有了想法的玄鱼不由得看向一旁佯装睡觉的飞僵,这种情况下,能够力挽狂澜、为自己抗下一切的他是这样的英俊,是这样的可爱。
就连对方青白青白的皮肤,看起来也顺眼了许多。
“”
感受到小女孩轻飘飘的视线,心中泪流满面,但面上飞僵则是一派冷淡:“是我。”
“你教她的?”这下子,薛定山是真的惊讶了。
“这不可能!”下一秒,他断然否决。
“没什么不可能的。”飞僵头一回发现,原来撒谎是这样一件让僵尸难为情的事。
然而事到如今,他却不得不这么做,不然他可不敢保证,在大魔王手下,自己还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一千多年前,道符根本就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越是精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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