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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风波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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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惊喜的称赞声此起彼伏,舒知茵好奇的垫起脚尖探头张望,只见拥挤的人群在朝这边挪动,她走近几步,目光所及之物令她惊讶。

    在湖岸浓郁的柳荫下,六只可爱的梅花鹿在拉着一辆精美花车,花车上按颜色的深浅有序的堆满数十种花朵,花车的四周挂着一圈用百合花编的花篮。

    随着花车的缓缓移动,四溢的花香随风流动。懂花的人,才知这满车的鲜花都是极品花卉。

    真是有趣!

    舒知茵不禁赞叹,是谁的花车如此特别,梅花鹿光滑的细毛像绸缎一样,鲜花热烈而缤纷,沁人心脾。

    围观的多是少女,这辆花车太能触动少女的芳心,她们的欣喜若狂都流露在眼神里,纷纷为梅花鹿让路,情不自禁的跟着花车,看这美丽之物往什么地方去。

    眼看梅花鹿走近,舒知茵朝旁边挪了挪。梅花鹿仿佛被唤醒了般,加快了些脚步,朝着舒知茵走去。

    舒知茵一怔,当她准备避让时,六只梅花鹿忽然温驯的在她面前驻步。

    众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那位身着艳红色裙纱的女子,花车赫然停在了她的身边,她是花车的主人?

    舒知茵诧异的打量着花车,百合花编的花篮里竟然各摆放着一盏牡丹花型的琉璃灯,做工很精致,花车的每一处细节都赏心悦目。

    还没容她探究花车的来历,便听到不远处又传出阵阵的惊喜声,人群顿时沸腾了。

    只见突然出现四只白天鹅和四只黑天鹅,散步的姿态极为优美,羽毛发亮,排成一队慢悠悠的走着,脖子上各挂着一串晶莹的珍珠项链。懂珍珠的人,已发现珍珠项链的每一颗珍珠都价值不菲。

    人群自觉的为天鹅让路,不出意料,这群美丽优雅的天鹅,也停在了舒知茵的面前,围在她的脚旁。

    艳羡的目光从四面八方涌汇在舒知茵的身上,纷纷猜测着她是何人。她气质高贵,帷帽遮住了她的容貌,拥有满车的奇花、漂亮的梅花鹿和优雅的天鹅,一定是不俗之人。

    舒知茵若有所思的看着天鹅,难道是他?一定是他!她立刻望向人群,逐一的扫过他们的脸,细细的分辨。

    忽然间,她的目光扫到了景茂庭,他挺拔的站在人群中,如鹤立鸡群,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如冰雕。她心中一颤,将目光移开,继续搜索。

    围观的人越聚越多,都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在这时,清亮的笛子声自人群外响起,众人遁声看去,是一位身着竹青色衣衫的少年,身形修长,容貌清秀俊雅,气质非凡。他手持竹笛,手指骨节分明,正在吹奏极悦耳极需功底吹奏的名曲‘春和景明’。

    随着笛子声起,四周的喧闹声骤停,皆沉醉在音色丽润的曲子里。

    看到吹笛少年时,舒知茵笑了笑。

    一曲终了,在缭绕的余音中,少年从容的走到舒知茵的面前,透过薄纱,凝视着她眸中的笑意,便随之笑笑,沾沾自喜的朗声道:“这些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请笑纳。”

    闻言,众人一惊,好看的花车和好看的天鹅都是这位好看的少年送给这位女子的礼物?这位好看的少年是谁?

    “许国的二皇子?!”一位戴着面具的少年认出了许元伦。

    顷刻间,无数少女羡慕的目光把舒知茵密密的包裹住,这位女子是谁?竟能得到许国二皇子的青睐,不远千里而来,一掷万金,精心准备羡煞众人的惊喜讨她欢心,太浪漫了!只是看看便能心花怒放,这位女子应已感动涕零?

    舒知茵微笑着摘去了帷帽,以真容示人。

    福国公主!

    原来是皇上最宠爱的福国主公,国色天香,容貌美艳,任谁费尽心思的讨她欢心都不足为奇。她就那样从容的亭亭玉立,面带着恰当的喜悦,气质高贵空灵,令人心底滋生不可亵渎的敬畏。

    齐汀偷瞧了一眼景茂庭,发现他在紧紧的盯着舒知茵的表情,随着她开心的笑容绽放,他的脸色变得很冷,在她的笑容更为灿烂时,他低下了眉梢,几乎能感受到有团火在他的心口烧了起来。

    舒知茵宠辱不惊的扫视众人,正色的道:“都散去。”

    闻言,围观的人群陆续退开,带着不可名状的思绪。能享受到惊动天下的眷宠,唯有福国公主了,福也,命也。

    人群散去后,舒知茵语声甜软的唤道:“许二哥。”

    许元伦抿嘴一笑,偏头瞧她,小心翼翼的道:“你想要的梅花鹿和黑白天鹅,可还喜欢?”

    “喜欢。” 舒知茵愉快的看了看梅花鹿和天鹅,赞道:“它们每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好。”

    “花车呢?”许元伦喜欢看到她喜悦时的样子。

    舒知茵仔细的欣赏着花车上的鲜花,双目放光,忍不住惊讶道:“竟还有我府中没有的奇花?”

    “喜欢吗?”

    “喜欢。”

    许元伦开怀的笑道:“值得了。”

    舒知茵俯身轻闻着花香,问道:“你已到京城多日?”

    “七日了。”许元伦目不转睛的凝视她,“我想给你一场惊喜,便去请太子殿下帮忙说服了礼部的官员,选在这最为热闹之处。”

    “很惊喜。”舒知茵拈花一笑,笑问:“梅花鹿训练有素,嗅到我裙摆上的气味便停驻在我身边?”

    “聪明。”许元伦道:“我们去年在湖边散步时,你说如果后面跟着梅花鹿和天鹅该会多有趣。我回到许国后,便挑选了它们驯养,梅花鹿已被驯服,凭气味可跟着你。天鹅……偶尔听话,今日运气好。”

    舒知茵不可思议的道:“驯服它们一定很不容易。”

    许元伦笃定的道:“只为送给你。”

    舒知茵笑了,轻道:“特意选在人多的地方送,很张扬呢。”

    “我还能更张扬,我还可以让天下女子都羡慕你。”许元伦扬了扬下巴,信誓旦旦的道:“只要你喜欢。”

    舒知茵笑弯了眼睛,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府用晚膳。”

    许元伦朝湖边的游船张望着,笑道:“我在游船上准备了很多烟花,打算在天黑后放。”

    “改日再放。”舒知茵道:“我明日清晨将随父皇和母妃去妙春山避暑,有些话,我想今晚对你说。”

    一路马不停蹄,在清晨他们才抵达山脚下。阳光轻轻的笼罩着寂静的山林,阵阵清风中带着纯净的草木香。

    山路起初平坦,当经过观赏万棵玉兰树林的观景台后,通往闲清园的山路变得崎岖,骑马难再行。舒知茵仰望着狭窄蜿蜒的石阶,翻身下马,命侍卫和马匹留在原地,带着如锦和如瓷两个侍女拾阶而上。

    她们穿行在古道老林中,小路弯弯曲曲的不见尽头。走了许久,如锦擦拭着额头的汗,紧跟着脚步放慢的公主,道:“公主殿下,您在这歇歇脚,奴婢快走几步,请齐老派人抬软轿来接您上山。”

    如瓷站在一块大石头上远眺,应和道:“公主殿下歇歇脚吧,依奴婢看,再走半个时辰也未必能走到。”

    舒知茵脚下未停,欣赏着幽静明快的景色,道:“再走半个时辰,如果还未到,就歇歇脚。”

    如瓷和如锦相视一眼,知道公主殿下心意已决,便不再言语,默默的跟着公主殿下。

    又走了约一里路,耳畔响起了潺潺悠扬的溪流声,她们沿着溪水边的栈道逆流而上,穿过了一大片遮天蔽日的古松树林,紧接着又穿过一大片茂盛的杏树林,溪面霍然开阔,忽见溪面上架着一座木桥,在桥头有两个家丁模样的壮士,手提着一块板子。

    木桥的另一端是简易的园门,两扇门半掩,高悬的木匾上刚劲有力的刻着:闲清园,只有园门没有院墙,参天古树和清澈的溪水形成天然的屏障。

    家丁发现了主仆三人,走在前面的姑娘姿色和气质绝佳,不知是谁家小姐,来得倒是最早。家丁阔步前迎,高举起板子示意,只见板子上字迹端正的写着:齐老不在,请回。

    舒知茵暼了一眼板子,不以为意,径直从家丁身侧经过,踏上了木桥。

    另一个家丁肃目寒光,立刻伸出手臂阻止,如锦迅速亮出‘福国公主’的令牌。家丁们一怔,赶紧避开躬身侧立,震惊不已,骄贵的福国公主竟然徒步行走了四里的山路?!

    因今日是齐老的寿辰,前来贺寿的达官权贵一定络绎不绝,齐少爷便让家丁在桥头拦客。无论是谁,家丁皆能阻拦,唯独面对福国公主,家丁可不敢强行阻拦,于是鼓起勇气道:“小的拜见福国公主,实不相瞒,齐老爷是在园中,却不便见客,今日只设家宴祝寿,没有设客宴。”

    舒知茵驻步,问道:“齐汀可在?”

    家丁道:“回公主殿下,齐少爷在园中。”

    闻言,如锦诧异,公主殿下不辞辛苦的前来,是来找景茂庭的亲信齐汀?而家丁竟然称呼齐汀为齐少爷?

    舒知茵道:“让他出来见我。”

    “是。”家丁快步进园中通报。

    舒知茵迎风而立,环顾着四面的景色,峰峦叠翠林木葱茏,山雄峻崖瀑布飞流,鸟鸣清脆,幽静秀丽,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不多时,家丁独自返回,恭敬的道:“齐少爷问公主殿下找他何事。”

    舒知茵道:“让他出来见我。”

    相同的话,语声和神态似也相同,家丁却听得背脊一凉,片刻不敢怠慢,撒腿奔入园中再次通报。

    舒知茵静静的望着远处的山峰,心中莫名空落落的,满目鲜嫩盎然的绿意增添了许多难以名状的情绪,使她的心向下沉着,坠落着。她双目一闭,深深的呼吸了口气,抬眼间,便见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映入眼帘,风度翩翩,英俊潇洒,他一边信步走来,一边笑着拱手行礼:“齐汀拜见国色天香万福无疆寿比苍穹事事如意的福国公主。”

    他就是齐汀?景茂庭的亲信?!

    舒知茵一怔,笑了笑,道:“我能进园中坐坐?”

    “能,能,能。”齐汀有模有样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请。”他瞧了一眼垂目在旁的如锦,道:“如锦姑娘也请,如锦姑娘身边的这位姑娘也请。”

    踏进闲清园中,不由得觉得是惊入画中,小桥与亭台辉映,花木栖在溪流的浅滩,幽而雅。数条石子小径蜿蜒向上,依山势蔓延开,楼阁屋舍隐掩于山顶的古树修竹中。

    舒知茵无心赏景,身姿轻盈的步入凉亭,坐在木椅上,指了指另一个木椅,道:“坐。”

    “是,是,是。”齐汀端坐着。

    舒知茵瞧着他,他眉目清秀面带笑意,像是个性格温顺的善良少年。风轻轻的吹着,她开口问道:“你可有心上人?”

    齐汀定睛回瞧着她,道:“还没有。”

    “你平日里喜欢什么?”

    “玩。”

    “将来有何打算,是入世为官,还是出世逍遥?”

    “做一个闲散体面的官。”

    “什么官职闲散体面?”

    “景兄左膀右臂的官职,他是大理寺卿,大理寺少卿这个官职不错。”

    “你是景茂庭的亲信?”

    “不过是我一厢情愿。”

    “景茂庭是什么样的人?”

    “极自私极薄情极虚伪,但我崇拜他。”

    “为何?”

    “他博学多才,一腔孤勇。”

    “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为妻?”

    “容貌美丽,身姿曼妙,乖巧可爱。”

    “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齐汀愕然,她是什么样的女子?他仔细的端详她,她葆有天赐的娇艳,美丽,大气,丰盛,绽放满圃的牡丹花也不及她的国色天香。就在这时,她微微一笑,笑得如清风明月,空灵高远,气魄精魂似凌驾于浩荡辽阔的山河之上,神秘,冷艳,高不可攀。

    舒知茵见他半晌不语,又问道:“我是什么样的女子?”

    齐汀眨了眨眼睛,笑道:“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绝色。”

    舒知茵道:“从此以后,你要娶的女子就是天上人间独一无二的绝色。”

    齐汀“啊”的一声,惊得目瞪口呆。

    舒知茵眸色明亮的盯着他,道:“择良辰吉日,娶我为妻。”

    齐汀大惊失色,难以置信的道:“公主认错人了?我是齐汀!”

    “我就是要嫁给齐汀。”舒知茵语声笃定,“娶我。”

    齐汀简直要晕过去,就在他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如何回应时,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汀弟,怎不为公主奉茶。”

    闻声,舒知茵的心弦一颤。

    “嗯,嗯,嗯。”齐汀顿时跳起来,逃也似的道:“我去命人奉茶。”

    齐汀转眼间就溜了,舒知茵咬了下唇,感受着周围的气氛在凝固,熟悉的冰冷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你要嫁给齐汀?”

    “对。”舒知茵笑了,回过身正视着他,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凉亭外,逆着光,不知已站了多久。他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冷峻,冰寒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她,薄唇绷成一条线。

    “他不会娶你。”景茂庭说得斩钉截铁。

    舒知茵保持着不变的笑容,“何以见得?”

    “明知故问?”

    “我确实不是他想迎娶的妻子。”舒知茵微扬起下巴,眸光清凉,“你是不是可以帮我?帮我嫁给他,你帮我达成这个心愿,我也会帮你达成一个心愿。”

    景茂庭曈底的精光骤然深黯,脸容似罩在一层冰结的白霜里,冷问:“任何心愿都可以?”

    “只要是我全力以赴能做到的。”

    “你决心已定要嫁给他?”

    “对。”舒知茵的心忽然轻轻泛疼,很奇怪的一种感觉,她不适的蹙了蹙眉,若无其事的道:“不妨说出你的心愿。”

    景茂庭深深的看了她片刻,常声道:“明年秦丞相致仕,我想上任丞相,兼掌管大理寺。”

    “丞相与大理寺卿同是一人,前无古人。”

    “达不成?”

    “非常难,几乎不可能。”舒知茵认真的道:“但我愿意试一试。”

    景茂庭不语,神色不明。

    舒知茵轻声笑道:“一心为官?你不好美色金钱,权倾朝野后终日为国事操劳鞠躬尽瘁?”

    景茂庭依旧不语。

    “请看管好齐汀,等我的好消息。”舒知茵觑了一眼冷若冰雕的景茂庭,一言不再发的走出凉亭,艳红裙摆在花草间飘扬,她脚步轻快的朝着园外而去。

    景茂庭缓缓偏头,复杂的凝视着她的背影,阳光下,她身子单薄却刚烈,如火。

    忽然,舒知茵止步,猛得转身看他。景茂庭的目光躲闪不及,与她四目相对,她捕捉到了他眼底瞬间闪现的慌乱,微笑着说道:“当今我最得皇帝疼爱,所持的权势与便利是任何人都不可企及的。也许,在当今,很多事只有我能做到,恭候你来与我交换各种条件,各取所需。”

    不需要景茂庭有所回应,舒知茵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继续往前走。她刚走到园门处,竟遇见熟悉的一行人迎面而来。

    见公主不以为意,如锦便不再多言,公主殿下常是如此不骄不躁。

    吃完一碟甜瓜,舒知茵揉了揉依然酸疼的双腿,躺在玉榻上,闭目静心听着流水潺潺,很悦目的声音。

    轻快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瓷来报:“齐三少爷又亲自送来两缸山泉水。”

    舒知茵慵懒的道:“拒收,告诉他,山泉水不过如此,不必再送。”

    “是。”

    不多时,如瓷又来报:“齐三少爷求见您一面。”

    舒知茵美眸睁开,想了想,便点点头。她坐起身,饮尽一杯冰镇梨花酿,整了整散乱的发。

    在如瓷的引领下,意气奋发的齐汀阔步走来,带着灿烂的笑容,远远的扬声赞道:“皆道江南的奇丽景色浓缩于公主府,集叠石理水亭榭廊阁之大成,果然名不虚传,大开眼界了。”

    舒知茵笑道:“是集奇花珍木、叠石理水、亭榭廊阁之大成。”

    “真真素雅富丽。”齐汀驻步于凉亭下,打量她坐着的玉榻,是用一整块玉石雕制,刻有祥云牡丹凤凰,精美至极。目光一转,她高贵脱俗的身姿映入眸中,轻轻渺渺的,似要御风而去。

    舒知茵微微笑着,纤指轻执起酒杯,问道:“见我何事?”

    “闲清园的山泉水不过如此?”齐汀惊讶的道:“景兄说,那泉水堪为天下第一泉。”

    舒知茵挑眉,道:“天下第一泉又如何,我说不过如此就是不过如此。”

    “说的是,公主说的都对,在下五体投地的赞同。”齐汀讪讪的笑着,迎着她明亮冷静的眼眸,从袖中取出一个瓷药瓶,双手呈上道:“这是景兄研制的药,专为缓解酸疼,昨日见公主的双腿疼得寸步难行,在下特为公主送来。”

    舒知茵使了个眼色,如锦将药瓶接了过来,她打开药瓶闻了闻,有一股不好闻的药味,她轻皱眉头,道:“他懂医?”

    “他懂得草药的作用。”齐汀道:“他主持修建闲清园时,劳工常行山路,双腿累得酸疼,他便研究出一个药方,涂抹在酸疼处,可极大减轻酸疼感,仍需休养,但能舒适些,非常奏效。公主殿下试试便知。”

    这药,是景茂庭昨晚连夜骑马回闲清园取的。

    舒知茵将药瓶握在掌中把玩,细瓷药瓶摩挲着指腹,心底轻轻泛起涟漪,道:“何妨一试。”

    齐汀喜悦的取出另一样东西,双手呈上,道:“这是景兄调制的桑葚酒和梨花酿的配方,味美无穷,也请一并试试。”

    舒知茵接过如锦递来的宣纸,她看着恢弘大气的字迹,优美端正,很赏心悦目,她字字阅过,问:“他懂鲜果与酒的特性?”

    “对,对,对,”齐汀直言道:“公主殿下喜欢桑葚酒和梨花酿,便投您所好。”

    舒知茵猛得盯向他,问:“是谁投我所好,你,还是他?”

    齐汀犹豫了片刻,讪讪笑道:“景兄。”

    舒知茵笑了,笑声悠扬,道:“他怎么不亲自来投我所好。”

    “他珍惜他得之不易的名声和权势。”齐汀嬉笑道:“在下觉得他是视名声为妻,视权势为子。”

    “可以理解。”舒知茵笑意渐敛,“他的年轻有为,肯定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对,对,对,他自幼就勤奋好学。”齐汀特别佩服景茂庭的博学多才并学以致用。

    舒知茵缓声道:“所以他要攀附好太子殿下,对太子殿下表现出应有的忠诚。”

    齐汀一怔,小心翼翼的道:“您还在为闲清园中他顺应太子殿下的挑拨而生气?”

    “我不生气。”舒知茵说得轻描淡写,“他为了前程,效忠依附于太子,顺太子的意,讨太子欢心,无可厚非。”

    齐汀喜道:“说的好,在下就知道您宽宏大量,会体谅他的难处。”

    “我不体谅。”舒知茵语声漠然的道:“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承担结果。”

    齐汀愕然。

    舒知茵随手将配方递给如锦,命道:“试一试。”

    “是。”看到齐汀的愕然更甚,如锦不禁偷笑,齐汀当然难以置信,公主就是这样的人,她对景茂庭不生气,但也不体谅,却还会愿意试一试他提供的配方。

    舒知茵好整以暇的问道:“他还让你带了什么东西给我?”

    “没有了。”齐汀想了想,道:“昨晚,是景兄要求太子妃和在下证实您的传闻是谣言。”

    “我知道。”

    “散布谣言的事与景兄和齐家无关。”

    “我知道。”

    看到她的神色平静,似乎知道,似乎无所谓,又似乎是不以为意,齐汀一时语塞,在琢磨怎么能替景茂庭多美言几句。昨日,她对景茂庭实在冷漠,就像是以前无视景茂庭的存在一样,甚至更甚。

    舒知茵饮了杯酒,眼睛澄亮,宣布道:“齐汀,忘了我曾说过让你娶我。”

    齐汀惊声:“啊?”

    “我不想让你娶我了。”舒知茵随心的笑了笑,“愿你迎娶的妻子容貌美丽,身姿曼妙,乖巧可爱。愿你此生能一直做闲散体面的官。愿你能一直这么好。”

    齐汀耸耸肩,摸了摸鼻子,感慨道:“公主的心思真是瞬息万变到令人措手不及啊。”

    舒知茵笑而不语。

    她就那样温温和和,大方,大气,没有锋芒,从容中透着坚定,有一种凌空的尊贵。她不是在试探,只是通知。齐汀深呼口气,顿觉轻松许多。她跟那些玩弄权术之人一点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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