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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翡丽说:“我该怎么跟你解释呢……”
他叹了口气,指指自己的头, 说:“我这里有两个我……”
余飞打断他:“披马甲很好玩吗?弱水粉丝多了不起吗?我也有大马甲你信不信?”
白翡丽:“……”
火车开始提醒乘客尽快上车, 即将发车。余飞抓着白翡丽跑回车厢里去, 然后坐在下铺上傻笑。
对面两个铺上的人下车了,新客还没上来。白翡丽捏捏她的脸, 问:“笑什么?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余飞说:“带着一个没有坐过火车的人乘车,就好像带着一个傻子,连厕所在哪里都要找一下。”
白翡丽没好气说:“你笑得才像个傻子。”
余飞脱了鞋子,抱膝坐在铺上, 笑嘻嘻地看着白翡丽。她笑得很是璀璨:
“痴线。”
*
火车开进岭南地区, 果然铺天盖地的雨。抵达Y市时天已经发黑, 白翡丽在出站口的商店买了两把伞, 又叫了一辆车,把余飞送了回去。
那条老巷上的旧房子都处于危险状态, 好在政府提供了临时安置房供老巷上的居民居住。白翡丽把余飞送到了言佩玲一家所在的临时安置房。
他撑伞送她到门口,说:“我家里也有事, 不知道会在这边待多久,可能……也会很忙。但是你要是有什么要帮忙的, 随时找我。”
余飞“嗯”了一声,心想虽然情况是有点糟糕, 但也不至于需要他帮忙。她问:“那你住哪里呀?”
白翡丽望着她, 说:“你知道。”
余飞奇怪:“我怎么知道?”
白翡丽说:“你住过。”
余飞顿时羞了个大红脸, 看见姨妈言佩玲打着伞踩着水过来接她了, 忙推他:“你快走, 快走快走快走!”
言佩玲过来时已经只见到白翡丽一个模糊消失的背影。她问:“婉仪啊,你男朋友还这么大老远送你回来?”
余飞点了一下头,说:“他也是Y市人,回来有事。”
言佩玲说:“那估计跟我们情况差不多。这次暴雨,很多老旧需要拆迁的地方都给淹了。唉,老天都逼着我们走人呢。”
余飞本来以为回来两三天就能把事情搞定,没想到这一呆就呆了一周。
这雨一直就没有停歇的迹象,那老房子里面许多地方都在掉墙皮,墙壁出现裂缝。那条老巷中也出现了地基沉陷的迹象,政府强制要求所有居民搬出那条老巷,并动员居民接受拆迁补偿,搬进新建好的拆迁房中。
本来言佩玲一家过去一直安土重迁,舍不得那栋外婆留下来的老房子和周围的街坊邻居。但这一回也别无选择,好在政府再一次提高了拆迁补偿,他们也就勉为其难地搬了。
大雨不停,家里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老旧物事也多,言佩玲啥也不舍得扔。余飞帮姨妈一家搬家就搬了三天,总算把那栋老房子腾空了。
余飞撑着伞在那栋老房前看着那栋空荡荡的房子,心中到底有几分不舍。巷子里的水几乎要漫到她雨靴的高度。她忽然想起一件事,又跑进这栋空房子里,进到母亲的房间,从墙上的神龛下面,抽出了那一本被翻得古旧到张张页面卷起的《金刚经》。随便一翻,便又看见那一句:
“知我说法,如筏喻者。法尚应舍,何况非法。”
她想这一定不是什么冥冥中的安排,而是母亲看这页看太多次。
回到言佩玲那里,接下来又帮母亲物色新的墓地、帮言佩玲一家处理拆迁房的相关手续,这一奔走又是三四天。
吃饭时她跟言佩玲说,拆迁房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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