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傻安宁,我就算仿制,也用不了那么长时间啊。”
“所以咧?”
“路途变远,它们折返的时间,自然也就变长了。” 他知道她又开始装糊涂,耐心与她演戏。
公子琰起初在周饶,后来回了胜神,两者到牛贺的距离不一,青鸟飞个来回,用时当然也不一样。
这其中,自然不乏公子琰将二鸟掳走,中饱私囊,用于他途。
二人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提及此事。
“信呢?”
“什么信?”要论装傻,他完全不输给安宁。
“我写给你的那些。”
“我都还给你了,不是么。”他看上去郑重其事,却是说着些似是而非的胡话。
安宁撅嘴,一脸嫌弃。
他看她神游天际,笃定说道:“安宁,你的灵性远在我二哥之上,他又怎会是你生父?”
夫为人者,灵性随父母中的强者,生而既定,不减不灭。
她的灵性无穷无尽,世间罕见。甫一见面,公子琰就对她的身份将信将疑。
但他多番派人打探,只知她在牛贺皇族的神庙降生,其他的,仍是一无所知,没有任何线索。
她想起他曾多次阻止自己行刺知生皇,还说什么有莘氏非她生母,他也不知她生父何人,她当时只当这人不坦诚,并未多想。
如今想想,也觉得蹊跷。
果然,她问了一句:“那我亲爹是谁?”
他还是摇头,回答她说:“我不知道。”
她既猜透他的身份,又摆明了不介意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现在断然没理由骗她。
回想起有莘氏对她的冷淡和疏远,她更加确信,公子琰此话不假。
一个问题想不透彻,可能是方向不对。往往换个思路,便能收到奇效,豁然开朗。
他即便推断如此,之前还是不告诉她,只因口说无凭。他得找出些证据,方能让她信服。
况且她身世究竟如何,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
或许这女子真与他有几分亲缘,只因他心思跑偏,对她有了非分之想,才不断存着侥幸心理,自欺欺人。
她叹了口气,幽幽自嘲道:“照你这么说,我总不能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吧。”
“你貌若仙神,仪态万千,自然是从天而降。”他看她垂头丧气,打趣哄着她。
“噗,你这凡人,还不速速向本座行礼?”
“神女此言不妥,你既这般压在小生身上,小生就算心中敬仰,欲行三拜九叩大礼,也是有心无力。”
安宁听罢,莞尔而笑,只把刚才的阴霾与颓然,一股脑丢到外面,喂猴子去了。
“师父。”
“嗯?”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真是我叔叔,咱俩该怎么办?”
他不说话,深深凝望着她。
她与他对视,万分执拗地,寻求一个答案。
他缓缓凑近,亲吻面前的女子。
她唇齿轻启,对他的登堂入室,默然接纳,深情回应。
漫漫长夜,二人辗转缠绵,只恨彼此相逢太晚,前面的年岁,统统白过了。
他停在她耳畔,轻声细语:“你若真心,我绝不放手。”
她的眼中,有波光流转,月色如许。
“安宁,我爱你。”他轻抚她的长发,一字一句,如唱如叹。
这最简单的言语,却沉重得掷地有声。
此生此世,此情此景,此刻之后,无论分别多久,相离多远,这几个字,就像这轻暖的月色,如影随形,夜夜照在心头。
她听得心内有个声音,不断回响,好似在说:“众生虽苦,吾愿往之。”
是夜,安宁入梦,看见一个龙首蛇身的怪物,对着一个眉清目秀的黄口小儿,厉声呵斥:“吾儿女岐,汝可知错?”
转而又出现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神情倨傲,言辞不屑道:“求仁得仁,吾何错之有?”
接着,书生变成一红衣男人,背脊笔挺,长发垂腰,面色惨白,眼神忧郁。
她开口,轻声问道:“父皇,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答。
红衣男人好像听不见她在说什么,直直走向那黄口小儿,黯然问道:“孤牵挂之人,为何都恨孤?”
小儿不言,神色狠戾,手中抽出一根藤条,将其刺入男子心口。
安宁见状,蓦然自梦中惊醒,不觉间涕泪沾襟,好似有万千忏悔,却不知从何而起。
她说:“采,我不恨他。这么多年,原来是我错了。”
身边那人,眉眼含笑,赤身**,蓦地化成一团火焰,将她层层包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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