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真是活该,脑子被驴踢了,才能相信长略的鬼话。
他的主子是玉采,是公子琰,就算是对着大哥长生,他也不一定说真话啊。
“师父。”她唤了他一声,欲言又止。
“你是不是想问,他去了哪里?”
安宁点头,心里琢磨着,他怎会变得这么自觉。
果然,他又喝了一杯酒,吊足了她的胃口,才缓缓说了句:“我不知道。”
“哦。”
“他只说要去须弥山,应是从咸海走的。”他见她失落,为了显示自己并未欺瞒于她,只得苦笑着补充了一句。
咸海是隔绝人与仙神的天然屏障,其内是须弥山,之其外是九州人间。
无论正史或逸闻,从未听说有人能跨过那里,到达须弥山。
所以听到这个回答,安宁越发不能相信道:“咸海,那是人去的地方吗?”
“他也不是人。”
鬼才长略,自有神鬼莫及之才,不能用常理推断。
“你走了,腾叔走了,景先生走了,如今连长老二也走了,我看你们司幽门,还是早早关门算了。”她掂量了下酒坛,确认坛中所剩不多,黯然叹息。
“门中生意如今全由祝渊打理,噢,我倒是疏忽了,你们应该没有见过面。”
不是疏忽,是刻意安排。她这样想着,也不揭穿。
她没有再问下去,祝渊是谁,哪国人,今年多大,有何过人之处。
他将那么大的家业交托在一人手中,想必那人,也不是寻常的白丁匹夫。
他们之间,总有一种奇怪的默契——保留一些秘密,成为一些惊喜。
他们出现在彼此的生命里,仍然各自保有一番天地。
少闻少问,适可而止。单就这一点,他就对她赞赏不已。
他以为,世间少有女子能聪慧至此。
更何况,她不执着,不探究,随心随性,任意洒脱。
她是他不能成为的自己,是他心底最深处的企盼,所以他对她,万般珍重,任劳任怨。
他说:“安宁,天色晚了,我着人送你回去。”
“嗯。”她知他走不了那么远的路,没有拒绝他的好意。
他将她送至门口,两人相顾无言。
牛贺的皇宫很大,从公子琰的别苑,到她的寝宫,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草木阴阴,晚风习习,堂燕绕梁,芳草未歇。
他踟蹰片刻,犹犹豫豫地开口,颇难为情地问道:“安宁,你明天,还会来吗?”
他的语气,似乎是在乞求些什么,那样的卑微不堪,那样的低声下气。
安宁闻言,犹如万箭穿心。
他是多么桀骜的一个人,利刃在侧都不屑眨眼,若非万不得已,又怎会用这样的腔调同人讲话?
她回想起来,自己今天一大早便派人去请他,他磨磨蹭蹭,过了足足两个时辰,才慢慢腾腾地挪动过来。她当时还在心中责怪,这人莫不是又在沐浴焚香,折腾些有的没的?
现在想想,他来得那般迟缓,不过是因为路太远,心有余而力不足。
她心中酸楚,强忍着涕泪,小声说道:“如果当初不是我一意孤行,不听你劝阻,非要来刺杀先皇,你也不会成了这副模样。”
“如果不曾遇见你,我活着就像死了。”他眉眼含笑,温言安抚道,“如果为了你,余生注定这样,那我也认了。”
他明明是在安慰她,她听了这话,心里却更加难受。
她趁他不备,飘回桌旁,拾起那酒坛,仰头将坛中剩余之酒一饮而尽。饮罢,她还使劲晃了两下,确认一滴不剩,这才将坛子放下。
素蚁至烈,她果真无福消受。
还好,一坛子酒,他也没剩多少。
她心满意足地笑着,一如既往地往他怀里栽,嘴上还轻飘飘说着:“哎呀,我今天怕是,回不去了呢。”
他不搭茬,只是习惯性地回抱住她,神情复杂。
安宁见状,心中失落,自暴自弃道:“酒和你,我一个也戒不了。”
“那就不戒了。”
公子琰打横将她抱起,她腰肢纤细,不算太重,他却抱得格外吃力。
他一路抱着她,颤颤巍巍地走到床侧,将她轻轻放下。
她在他怀中,借着酒劲,迷迷蒙蒙地望着他。他的白发,他的笑眼,她懒懒抬手,一一描摹,心脏狂跳不止。
他方才被她算计,吃了*,本就口干舌燥,环顾四周也不见茶水,只得接着喝酒,饮鸩止渴。
如此想来,这人也不见得好到哪儿去。
他情迷意乱,再不管什么糊涂不糊涂,翻身上床,将她揽在身下。
他一手垫在她的颈后,半抱着她,一手在她腰间摸索,试图解开她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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