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有些激动。
辛夷几个丫头见沈妈妈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皆是笑作一片,连一贯稳重的白英都扯开了嘴角。
恰这时,彦明送来了用笼子装的鹦鹉和一方盒子,“三姑娘,这是老爷吩咐给您送过来的。鹦鹉嘴不挑,您平时喂些谷子、瓜子什么的也就行了。笼子里备好了红土黏土,这些您不用操心。”
白矾忙接过他手里的笼子与盒子,白英在许泠的示意下拿了几个银裸子赛给彦明。
彦明托辞着不要:“三姑娘可真是折煞我了,我不过一个奴才,为主子奔波分忧是分内的事,三姑娘不必客气。”
许泠见他坚持不收,又让降香装了一匣子糕点出来,“这是厨房新做的,也算可口,你拿回家分与小辈吃。”
彦明见到这些精致的糕点,想到家中馋嘴的弟弟妹妹,不好再推辞,只好谢恩受了。心里却暗道三姑娘这些时日未见,这么好像变了个人似的。乖巧许多不说,连老爷对她的态度也大大改善。以往丫头小厮往芳芜馆送东西,从来没见过她赐下人些什么,让好些小心眼的下人说她小气刻薄,现在倒是很会做人。他敏锐的察觉到:怕是用不了多久,三姑娘就能跟二姑娘一样受人喜爱了。
芳芜馆里欢声笑语,涵青馆里却有人不安。
倚翠拨着香炉,嘴里却愤愤不平,“二姑娘,听说老爷一回来就去了芳芜馆。”以前老爷很少去那里,倒是经常来二姑娘的涵青馆和四少爷的冠云院。老爷这一去,不知道三姑娘又要多得意呢!
许沁听了,微皱了眉,开口训斥:“永安本就年幼,又受了伤,父亲去看看她本是再自然不过的。父亲公允,嘴上虽经常训斥永安,但心里也是疼爱她的。以后这样的话不许再说。”
倚翠呐呐的闭了嘴。她家姑娘就是心善!可是人善易被人欺,她可不敢忘记三姑娘趾高气昂的欺负完自家姑娘,还要去夫人面前说自家主子的坏话。自家姑娘却从来不与三姑娘争论,只有一次她值夜的时候起夜,无意中发现自家姑娘躲在被子里哭......从那以后,她对三姑娘再也没有好感了。
刘妈妈是许沁生母孟氏的陪嫁丫鬟,她原许了府里的管事,孟氏去过之后她就自请退婚,一心一意照顾小主子。她又没有一儿半女,自是就把许沁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疼爱。她说话自然比什么都管用。
“二姑娘,依老奴看,这三姑娘似是有些转变了,不似以前那么骄纵。不若再观察几日,若她是做给人看的,那咱们仍旧离她远远的。”她是最了解许沁的人。许沁的心思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在她看来,三姑娘确实是十分任性的,甚至带着几分恶毒,偏自家姑娘还把她当做小时候黏在她身边的小人,时刻宽容对她。
直到有一次三姑娘被魏女学生训斥了,而自家姑娘又被表杨了,三姑娘拉不下面子,竟找人寻了一条蛇放进了涵青馆。一时间,院里的丫头都吓的不轻,连自家姑娘都吓的脸色苍白。
最后还是刘妈妈亲生捉住了那条靛青蛇......自那以后,自家姑娘对三姑娘才冷淡了。
但刘妈妈看的出来,自家姑娘仍想着同三姑娘亲近些,好好教导她。
刘妈妈叹了一口气。
“父亲,三表哥?”许泠没有想到杨祁也在这里。许桐会来她是知道的,毕竟赵显派人告诉他了,可,杨祁为什么也在这里?
许桐替她解了惑,“要不是你三表哥,我还不能这么快就寻到你呢!”
许泠更加迷惑了,她看向杨祁,只见他唇角微微翘起,让他的容色更添几分瑰丽。
“父亲,您的意思是三表哥也知道我遇到歹人了?”
她话音刚落,就见许桐和杨祁的面色都沉了下来。
是呀,一提到歹人,他们心情就不好了,连许泠醒来的喜悦都淡了许多。他们放在手心里宠的宝疙瘩竟然被坏人拐了去,好在被摄政王及时救了,要不然他们是要内疚后悔终生的!
他们很担心她到底经历了什么,但是,谁也不敢问,还是许桐端着父亲的架子,开口问了出来。
“泠姐儿,昨晚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许桐小心翼翼的问道,生怕一不小心勾起女儿的伤心与害怕。
许泠看向许桐,他儒雅的俊容上染了浓浓的关心,细细去看,他的眼角泛红,竟是哭过的?
许泠被自己的发现惊了一把,更多感受到的,还是暖心。
“回父亲的话,女儿很好。虽然拐子使了计掳了女儿,但是恰逢摄政王大人办案,顺手救了我。女儿也没有吃多少苦,就是落了水,身上有些不大舒服。”许泠没有说是自己逃出来的,也没有说于三张婆做的那些事,连被用迷药的事也没有说,就是怕许桐担心。
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了,说再多也是徒增亲者的内疚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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