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欢喜,可这样一本正经的万稔觅也同样叫人不可自拔。
“这下我算是真的相信他在你的心中,与旁人不同了。”韦修然说。
“何以见得?”
“你见我的时候,从来不会如此精心打扮。”韦修然说道,“随性有随性的好,可精心却也有精心的妙。”
万稔觅虚拖着韦修然的手臂,示意他边走边说:“你是想说‘士为知己者容’?”
韦修然抚掌笑道:“就是这么个理。”
“可是在有些人眼里,我准备得再精心,也抵不过他府上一个小小家丁身上惊现的补丁。”
两个人的对话在此时戛然而止,韦修然和万稔觅虽然喜欢上了不同的人,但是在此刻,竟然有了同样的一种感触。
到了分别路口,韦修然站定,深深看了万稔觅一眼,说道:“尽欢,过去你活得恣意,率性妄为想一出是一出,我总头疼你会惹出乱子,但如今看到耽于情爱的你也不过一介凡人,会束手束脚踟蹰不前,我又替你感到不值。他何德何能,改变你至如斯地步。”
万稔觅笑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你欢喜吗?”韦修然又问。
“自然是欢喜的。”
韦修然露出一个浅淡又如释重负的笑容,他说:“你欢喜我便也欢喜。”
说完韦修然朝万稔觅一拱手,转身甩袖,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股极致的洒脱。
“哎,多好一孩子。”万稔觅在心里对系统感叹。
“对呀,不死缠烂打、不矫揉造作、不狭隘阴暗,得此一人,夫复何求。”系统应和。
“可惜喜欢的是我。”
系统:“……”
“我话里得意的意味是不是有点太浓了?”万稔觅自我检讨到,“要不我重新说?”
系统笑着说:“宿主,你还是安安静静地做个狐狸精吧,小白兔眨眼笑.jpg”
“那人还没来吗?”冯启瑞躺在太师椅里,去而又返的头风病让他整个人濒临爆发的边缘。
“已经差人去喊了。”赵管家担忧地看着冯启瑞,轻声细语地说。
“怎么这么慢!”
自打来了容乡镇,冯启瑞少有这么暴躁的时候,赵管家在心里将万稔觅埋怨了个遍,脸上却不敢露出焦急的神色,只有不住往前院瞟的视线出卖了他此刻的心情。
“这是第几日了?”冯启瑞没头没尾地问了这么一句。
赵管家却明白,他这是问万稔觅离开远山居的时间。
“三日。”
冯启瑞听到赵管家的回答,沉默了许久才喃喃自语道:“不过三日……”
知道此刻冯启瑞的话语并不需要自己应答,赵管家安安静静地站在一旁,权当自己是一根柱子。
“吃的是一样的东西,效果却差这么多,”冯启瑞的唇角勾出一抹危险的笑意,“你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赵管家迟疑了,“老奴,老奴实在……”
“想不明白?”冯启瑞帮他回答了接下来的话,“我也想不明白,饭是自己人盯着做的,规规矩矩,没动任何不该动的手脚,菜是自己人往上端的,直到搁在我面前都没去过不该去的人手中,你说说,凭什么他做出来的饭菜能治我的头风病,别人的就不行?”
万稔觅听到这里,知道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他不顾看门人的阻拦,推开门走到冯启瑞面前,笑着说道:“因为,只有我,才是王爷的药。”
“他真的这么说的?”冯启翎看着影卫递上来的密保,眼中差点儿没喷出火来。
影卫两股战战,哪怕隔得老远,都能感到龙威扑面而来,他深深埋首,说道:“千真万确。”
深吸了几口气,确定自己不会砸了整个御书房,冯启翎才开口说道:“密信给到十一王爷手中了吗?”
“回皇上话,已经送达。”
“十一王爷怎么说?”
影卫沉默了半晌,才回答:“王爷说‘知道了’。”
“‘知道了’?这就是他的‘知道了’?”冯启翎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案,怒而起身,“纡尊降贵跟一介草民……”
说到这里冯启翎自己就停了嘴,詹德海和前来汇报的影卫鹌鹑一样站在原地,恨不能把自己缩成一粒扬尘。
“咳咳……”冯启翎缓缓地坐下,整理了好一会儿龙袍,才又开口,“让他加快速度。”
“属下领命!”
见影卫还杵在原地,冯启翎气不打一处来,吼道:“还愣着干嘛?快去!”
“啊?哦,哦哦哦,是!属下这就去!”
詹德海用余光注视着一溜烟跑没影的影卫,心里那叫一个羡慕,耐不住自己是皇帝身边的人,谁都能跑,就他不能。
“詹德海!”
这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轮到他了。
“陛下。”
“吩咐下去,今天晚膳,我要吃狐狸肉。”
詹德海一愣,烤鸡乳鸽吃过了,改吃狐狸了?可这御膳房鹿肉獐子肉不少见,这狐狸肉打哪儿来?
感觉保了没几天的项上人头再次不保的詹德海唯唯诺诺地应下了,下去吩咐的时候,差点儿没背着冯启翎挤出两滴浑浊的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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