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珍而重之,小心翼翼地递给春桃。
春桃接到手里,翻开最外面的麻布,里面是一个丝绸的囊袋,她将里面的玉佩取出,捏起来拿在窗前,就着光线细细端详。
“嗯……”那玉佩质地莹润,透彻无瑕。她轻轻点头:“是很好的玉。”这数月来,她跟在詹孝义身边,见识不少美玉,稍稍练就了鉴宝的眼力。
琴师接口说:“所谓‘乱世黄金,盛世美玉’。这是祖上尚有余钱之时购下的,用作传世,想要子传子、孙传孙,力所能及的话,定然是要选最好的。”
“唔……”
春桃略略迟疑。
琴师只说了最吸引的一点,并不催她,等她自个儿慢慢考虑。
片刻,春桃轻轻吸了口气,下定决心,柔柔的一笑:“甄先生,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命人取钱过来。。”
琴师朝她深深一躬身,感激地说道:“谢谢詹夫人慷慨相助。”
春桃连忙扶她起来:“谢什么呢,你的玉佩确实值得这个价钱。”说着,她朝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让她去找账房先,又示意琴师坐下:“甄先生,不嫌弃的话,你唤我‘春桃’便好。”
“春桃夫人。”
琴师没有逾越,承了她的好意,但依旧加上“夫人”二字。
这个称呼听得春桃舒心惬意,她又问:“还未知道甄先生闺名是什么?”
“小女子名唤‘平安’。”
春桃未料到甄先生的名字如此土俗:“‘平安’?”
“正是,‘出入平安’的‘平安’。”
“是个好意头的名字。”
春桃只好如此夸赞道。
等候之际,她忍不住把玩着掌中的美玉,越看,就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真是好看!”
未几,她又忽而轻轻摇头,叹息道:“可惜,其实并非我家老爷要找的那枚。”
“哦?”甄平安抬眼,佯装意外地望着春桃:“詹老爷是有指定的式样吗?”
“他要的,是一对‘凤凰’,”春桃将玉佩侧过来:“甄先生,你这枚是越鸟。”
越鸟,即为古人对孔雀的称呼。
“确实是越鸟。我家先祖来自广南西路,越鸟是那边的祥鸟。”说着,甄平安歉意道:“那日在‘玉良缘’,听得您与掌柜说,要寻雕刻祥鸟图样的白玉佩,所以我冒冒失失地就上前搭讪,真是失礼了。”
春桃狡黠一笑:“无妨的,我就当做是自己看漏眼,老爷看到不是他要的,也只能赏了给我。”
“多谢夫人体谅,”甄平安顺势而下,笑着追问道:“冒昧问一句,詹老爷为何非要‘凤凰’不可?还要是一对的?”
“不是我家老爷要,是他一个朋友托他寻的。”
“竟能使詹老爷如此上心,这位朋友想必不简单。”
甄平安弯唇浅笑,不着痕迹地引导春桃说得更多。
果然,春桃的话匣子被打开了一般:“是呀,老爷私下唤他‘财神爷’,言听计从的。”
“‘财神爷’?”甄平安轻轻摇头,假装不信:“连詹老爷都要对他言听计从?有这样的人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