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事情?这宴席不是为着那马裘酒的么?”
洪阳荣指了指不远处的临窗餐案,说道:“那主人家还在那边谈着呢。”
谷材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看到“安国侯乐琅”和三殿下柴珏正在和对面的二人商谈着什么。
“哦?是他们?”
谷材脱口道。
洪阳荣做得是饮食生意,所识人脉都是河间府的居多,并不认识那二人,故而好奇道:“是谁?”
“越州鼎越和的东家章和,还有杭州万益商行的东家连弘业。”
“啊,是他们!”鼎越和与万益商行的名头,洪阳荣也曾听闻过,他又好奇问谷材道:“那么,越州的臻堃,还有杭州的福禧,可有人在此?”
谷材环顾四周,茫然摇头道:“奇怪了,竟是没有他们的人。”
洪阳荣却笑道:“不奇,也不怪。”
“嗯?”
“咱们河间府的顺隆商行,不也是没有人么?”
谷材转了转眼珠子,心领神会道:“有趣,有趣。”
洪阳荣笑着扯开话题说:“我倒是觉得这‘自助餐’十分适合这般商谈生意的场合。”
“哦?为何呢?”
“你想啊,”洪阳荣解释道:“倘若是如同平日的酒宴那般,乱糟糟的坐一大圆桌的人,你劝我喝酒,我劝你起箸,你一言,我一语,他一句,再有人来发个酒疯,还能谈成些什么?”
谷材赞同道:“你这般说来,我倒是真真情愿如今这般,主人家爱和谁谈就与谁谈,咱们暂时谈不上话的,便大饱口福,吃个痛快的,待到他抽空和我们商谈之时,我们吃饱喝足,也好谈个舒畅。这般方才是商谈待客之道。”
洪阳荣却叹道:“只可惜,并非人人都如咱俩这般想得开,兴许有人会觉得安国侯怠慢了他。”
谷材看了看周围,确实有一两人面带不豫之色。他又叉了一块牛排入口中,细细品味一番,方悠悠道:“顺得哥情失嫂意,世间岂有两全其美的事情?洪掌柜,我看这‘自助餐’真有可为之处,你不妨放胆一试。”
二人身旁不远处,有个伙计捧着个托盘,上面摆了十数杯斟满的酒。
洪阳荣并不答,而是走到那伙计跟前,取了两杯酒回来,递给谷材一杯,碰杯笑曰:“承谷掌柜贵言。”
谷材也碰杯,继而细细品味杯中佳酿。
是西域的葡萄酒,只是,与往常喝的又些许不同,带着薄荷的清爽和桂花的芬芳,还隐约有些马裘酒的浓烈呛辣味道。
清新可人,醇香流露,令人意犹未尽,似徜徉在微风中,与佳人共舞在星空下,又如回味在梦乡里。
谷材大喜,唤来那捧酒的伙计,问道:“小兄弟,请教一下这是什么酒?”
伙计恭谨礼貌道:“回这位老爷的话,这是侯爷特意教导我们调配的酒。”
“调配?”
“是的,由西域的陈酿的葡萄酒,兑之以我们八宝茶楼的马裘酒,再放入薄荷、桂花以及肉桂调味。此酒名曰:‘宾主尽欢’。”
谷材与洪阳荣口赞心服。
“竟还有这种做法……大开眼界,真是大开眼界。”
“好名字,果真是宾主尽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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