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了些。
柴珏只觉得肚子都快要打鼓了,他连忙道:“先莫说这些了,闻到这里的菜香味,我愈发饿得慌,还是赶快试吃一番吧。”
詹孝义闻言才想起这桩事情。
他用力地嗅了嗅,循着那羊肉的气味走去,来到一个灶台前。
灶台上放了两个大大的瓦煲,柴火烧得旺盛,瓦煲里的佳肴肉汁正发出“嘟噜嘟噜”的声响,十分诱人。
“这……是羊肉?”
詹孝义不太肯定地问。
乐琳点了点头:“正是。”
詹孝义又问:“味道和大辽的有些不同,是否宋国的羊养殖的方法与大辽有所区别?”
乐琳答道:“羊都是吃草的,养殖方法应该并无不同。”
“那为何荤羶味这么淡?”
乐琳并不回答他,而是向一旁穿着棕黄色衣服的伙计问道:“炖了多久了?”
伙计恭敬地答道:“回侯爷的话,依史掌柜的吩咐,要炖足一个时辰又三刻的,还差一刻钟便够了。”
乐琳颔首,拿起放在灶台上的厚抹布,揭开煲盖,夹了好几块到旁边试味用的小碟子里。
她对柴珏和詹孝义说:“虽然还差一刻钟,不过也差不多的了,咱们先尝尝吧。”
柴珏接过伙计递来的筷子,忙不迭地夹起,吹了吹热气,便吃了起来。
詹孝义比他心急,连热气也不吹吹,直接就放入口中。
滚热的羊肉,烫得他舌尖都快麻痹了。他强忍着,大力嚼咬了起来。
瞬间,前所未有的惊艳充斥着整个口腔。
鲜、嫩!
爽!
羊肉独特的甜美在香料繁复的香味衬托之下,愈发突出。
过后,有种难以言喻的甘甜清香口感。
他回味许久,才喃喃问道:“竟有如此美味,竟有如此美味!”
乐琳笑道:“过奖,过奖。”
詹孝义回过神来,皱眉问:“这到底是怎样做到的?”
“先用小茴香、胡椒、花椒腌制小半个时辰,以辟除羊膻味。继而,大火爆香姜片、八角,再与羊肉一起翻炒均匀。”
“啊?不是炖的吗?怎么是炒的?”
“先炒再炖,炒匀后,再加清水没至羊肉,放入马蹄、萝卜、大蒜叶等配菜,烧沸后,濽适量米酒,盖好盖转小火焖一个时辰又三刻钟。”
詹孝义赞叹:“如此繁复,是谁人想出来的食谱?”
乐琳笑道:“是我曾曾祖父传下来的食谱。”
詹孝义数着指头算了算,恍然道:“是乐公的食谱!”
“嗯。”
“啊,‘商神’乐公竟也是个老饕。”
乐琳不置可否:“有钱有闲,自然吃得精致些。”
詹孝义首肯心折:“正是此理。”
他又问:“我怎么觉得有股十分特别的甘甜?是添了什么秘制的香料吗?”
“啊,我忘了介绍……”乐琳再次揭开煲盖,夹了一更寸余长的、焦黄色的东西放到小碟子里。
她说:“这么重要的配角,我竟然忘了为你们介绍。”
詹孝义忙问:“这是什么?”
“甘蔗。”
“哦?”
“这两锅羊肉拢共用了半只羊,约莫不过二、三百文钱。但这正宗的青皮甘蔗,须从广南西路快马加鞭地运来汴京,光是运钱便要快四百文钱了。”
詹孝义慨叹:“竟是如此大费周折,难怪这般美味非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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