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苦短, 因是在外人府中,赵基虽有万般不舍, 却也只得见好就收, 又在李珠妍脸上吻了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道别:“我该回去了。过一会儿你再走。”
李珠妍也不知是怎的, 紧紧抓住赵基的衣角就是舍不得放开,赵基不免失笑,“怎么?舍不得我走。”
李珠妍满脸绯红, “王爷的话可作数?”
赵基见了李珠妍如此小女儿情态,心不免又软了软, 捏着李珠妍圆润细嫩的小脸,宠溺道:“我此生定不负你!”
李珠妍这才心满意足, 低下头去,害羞地看着自己绣鞋上的金莲花, 半晌才道:“我信你。我等你。”
拨开花枝, 赵基缓缓消失在一片红色的九重葛中,李珠妍却忽然感觉自己像做了一个梦一般。怎的就这样和一个才见过数面的男子私定了终身, 这对一个刚及笄的女子来说, 实在太过疯狂。可是, 只要跟他在一起, 她就会感到一种无比的安心。甚至, 还有一丝丝的熟悉感, 仿佛二人早就相识, 如今只是久别重逢。
青画见王爷已走, 便悄悄地回到了李珠妍身边,见李珠妍眼神间似有痴色,不免有些讶异。青书是个通透的,哪里还不晓得,却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咦,小姐。这不是您及笄的时候,老爷送您的金钗吗?您怎么带出来了?”
听到青书的声音,李珠妍登时回过神来,目光就落在了手上的金钗上,不由得冷哼一声,“这得去问问我的好姐姐啊。青书青画即刻派人去跟着李文香,她的一举一动都要随时汇报!”
李珠妍回席后,马球刚刚散场。众夫人贵女在台子上晒了大半日,也有些乏了。齐王妃便提议大家先去洗漱歇息一番,一会儿听戏,众人应了便各自有仆从领着去了。李珠妍看了看低着头跟在身后的李文香,嘴角勾了勾,这位堂妹还真是不能小觑呢。
在休息的大堂里,众贵女三五成群地坐着,喝着茶,吃着糕点,好不惬意。唯有李文香却是战战兢兢地摸了摸袖中的红酥手,背后濡湿了一片。她看了看李珠妍,正笑语嫣然地和李雪涵,李善若聊着。她又恨恨地咬了咬牙,凭什么一个商户贱女生的种都要爬到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李珠妍的命也太好。跟着在家的狐狸精进了镇国公府倒成了金枝玉叶,偏偏她还长得那么美,把京中一干贵族子弟迷的七荤八素。而她都快及笄了,至今仍无一人问亲。凭什么,上天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不公平,这不公平!
想到这里,她终于偷偷地把油纸包划开,沾了好些粉末,瞧着左右无人,在茶汤里搅了搅,就端着走到李珠妍面前,假意殷勤。
“姐姐,刚才见姐姐出去,很久才回来。也不知道去哪里游玩了,喝些茶润润喉咙吧。”
李珠妍眯着眼打量着李文香,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可是她定是算准了大庭广众之下,自己定然不会不给面子,要不然传出去,镇国公府大房和二房不和名声不好。可是,联想到刚才赵基告诉自己的,这茶定然有问题。
李珠妍淡淡笑了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更何况,他说过,一切有他。
定了定神,李珠妍刚要去接茶,却见李文香背后的丫鬟不知怎的就要摔倒,惊慌失措间就推了李文香一把,李文香自然摇摇欲坠,手中的茶汤一个不慎全泼在了李珠妍身上。一股异香扑来,果然如赵基所说,有诈!
李文香见得手,心里一阵欣喜,却还得竭力忍着,惊慌失措道:“妹妹该死,妹妹该死。姐姐可烫着了?都怪妹妹不好,姐姐你消消气。”
李文香嘴上说着,手上也极卑微地要替她拂去身上的茶叶,李珠妍冷眼旁观,周围果然有闺女开始对自己指指点点,说她未免也太嚣张跋扈,仗着嫡出贵女,如此轻贱自家姐妹。偏偏林锦年她们都说不得,只得劝慰,可李文香充耳不闻,愈加卑贱,且似乎好要跪下去,却被李珠妍一把拉住。
“妹妹何必如此?又不是一次两次了,姐姐我都习惯了。只是以后你啊,可得小心,这好歹是给我敬茶,万一是给老夫人敬呢?”
李雪涵是个极聪明的,不待李文香反应过来便接过了话头儿,“哎呦,姐姐。你可别这样说,文香妹妹就喜欢跟你开玩笑,对着老夫人她可是恭恭敬敬的,哪次敬茶会把茶撒了的。”
话音刚落,又有人议论起来。原来不是镇国公府嫡出的不容人,却是三房的太不懂规矩,如此,好事儿的人个个幸灾乐祸,某足了劲儿要看镇国公府的笑话,也不管谁是谁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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