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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触目惊心的是,在最上面还有一串殷红色的奇怪图案,贯穿了整张纸符,显然是胡大爷的儿子用自己的血画上去的。
我只看得头皮发麻,到了这个时候,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出胡大爷这个混蛋儿子到底想要干什么了。
只是我很纳闷,这种扎草人下咒的方法也就是在三流影视剧里出现,没想到现实中竟然有人会信,还特意买了三个坟来“作法”,难不成这玩意儿真的有用?可是他要害得这个丁逸群又是谁呢?
我正满脑子的问号,瞥眼之间,忽然发现胡大爷本来铁青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竟变得毫无表情,整个人仿佛丢了魂,又像是中了邪似的,颓然半跪在第一个墓旁边,动也不动。
我顿时紧张起来,不知道他是被手里的草人吓到了,还是出了什么别的事,可又不敢出声叫他,只好上前伸手去推,可他却毫无反应,好像真的中了邪一样,只把我吓了个半死。
过了好一阵子,这老头儿的眼睛终于动了一下,然而却没有转头,口中对我说,晓彬,我没什么事,时候不早了,你快点儿帮我把那两个墓打开吧。
我又盯着他看了看,没发现什么异状,才提心吊胆的拿着工具朝旁边的墓穴走去。
正在这时,我突然感到脑后的头皮一痛,像是被人伸手扯了一下,慌忙转身去看,只见胡大爷还傻愣愣的跪在地上,目光死死的盯着手里的草人,根本没有移动过。
我抚着后脑勺又向旁边看了看,四下里空空荡荡的,除了一眼望不到头的坟墓外什么也没有。心中一阵狐疑,难道刚才那是错觉?可是头皮被揪过的感觉隐隐还在,绝不像是心理作用,那么刚才难道是什么鬼怪在作祟不成?
想到这里我不禁大骇,大半夜的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还是赶紧帮胡大爷搞定这件事,快点儿回传达室去比较安全。
想到这里,我赶紧挥起手中的锤子、钳子拼命凿了起来。但时不时仍朝那老头儿看上两眼,但见他始终跪在地上,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却听不见他说的到底是什么。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另外两个墓的顶盖也被我顺利打开了。
不出意料,墓室里放的是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那种小棺材,而棺材里也同样放着两个贴了纸符扎了针的草人。只不过纸符上所写的生辰八字和人名不同。但那两人却也都姓丁,一个叫丁至恒,一个叫丁至悦,照此猜测,这三个墓的“福主”不但有关联,而且十有八、九应该是“关系”非常密切的人。但胡大爷的儿子究竟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来对付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更令人奇怪的是,胡大爷到现在仍然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他没有理会后面那两个草人,只拔去了第一个草人脑袋上的针,放在一边,接着右手掐了指诀,口中叽里咕噜的小声念叨起来。
眨眼之间,那草人身上的黄纸符竟猛地着起火来,没片刻功夫就烧得干干净净,连点儿残渣都没剩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老圈之外的人显露真本事,不禁暗暗喝彩。
只见胡大爷将草人放在地上,从旁边的包里取出一张黄纸符,又拿出毛笔和朱砂,在上面写了一堆我全然看不懂的东西,跟着咬破自己的食指画了一道与先前那张完全不同的符,最后用针重新插在草人的脑袋上,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
他所有的动作都做得极快,我连看清的机会都没有,当然更搞不懂他的用意。
做完这些之后,他把所有的草人都塞进小棺材,放回墓室里,然后就示意我可以重新封墓了。
我老早就盼着这一刻,当即用他带来的石灰、水和瓦刀干了起来。精神头一来,速度也加快了,三下五除二搞定之后,便收拾好东西,打着手电和胡大爷沿来时的路往回走。
路上漆黑一片,他始终没有说话,我自然也不敢出声。
经过传达室时,我看到那同事仍然躺在沙发上酣睡未醒,可心里丝毫没有松口气儿的感觉,只希望他真没看见这回事,否则捅出去还真是个□□烦。
我把胡大爷送到门口,这老头儿自然千恩万谢,我也客气了两句,直到他走远,我才抹了把冷汗,返身往回走。
到了传达室,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原来已经是深夜三点钟,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该大亮了。回想刚才在墓园里挖坟掘墓的情景,虽然是有惊无险,但还是心脏还在砰砰直跳,不过好在这个诡异的七月半总算是过去了。
回到了传达室之后,同事还在睡着,呼噜打得山响。可我并没有什么困意,于是干脆靠在椅子上玩起了手机。不知不觉间天就放亮了,我这才趴在桌上小眯了一会儿。
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感觉有人在“咚咚咚”的敲桌子。我立刻便醒了过来,揉了揉眼睛抬头一看,原来是老圈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旁边。
我一脸愕然的看着他,心想难道是交接班的时间到了?瞥眼一瞧墙上的挂钟,只见时间赫然指向了八点零七分,这才醒悟原来自己已经足足睡了将近三个小时,而且沙发上那小子也早就不见人影了。
老圈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说,去洗把脸,然后跟我走。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说这家伙在工作时间主动跟我说话这还是头一回啊,而且现在他突然要带我出去,不会是又出什么事儿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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