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唐矩闻言只是苦笑,忍不住一叹,却并未说话。
第二日,常青山一大早就出了城门,他有皇帝圣旨,城防大将自然不敢拦他。
而今,程月棠已经过了渡马镇,距离幽州不过四日路程,他这前去,只怕在丰州就能遇上。
常青山身为议和使臣,所在人手并不多,除开几个亲卫,还有就是几个奉旨与常青山一道前去的文官,不过他们都是装装样子,与程月棠议和的事,还是由常青山亲自主持。
一路无话,常青山领着一行人抵达丰州时,程月棠的大军已经驻扎在了丰州城外,绵延数十里的大军营帐一眼望去满地雪白,常青山刚刚靠近,就被营地外的暗哨发现了。
常青山表明了身份以后,那暗哨回营禀报,不多时,程月棠身边的副将便从大营之中骑马赶来,将常青山带入了大营之中。
再见程月棠,常青山只觉恍如隔世。
而程月棠却仍是一副淡然模样,好似与常青山并无半点深交一般。常青山知道,当初杨季修废黜程月棠皇后之位时,自己为了自保,没有与她说情。后来杨季修查抄秦国公府时,自己也没能阻止。程月棠若还拿他当自己人,只怕他自己都不信。
昌平坐在下首,对面是程夜朗,那副将将常青山带进来以后便离开了。
营帐之中没人开口说话,昌平与程夜朗各自喝着自己的茶,程月棠拿着一份军情塘报看着,没人去理常青山。
常青山只觉这营帐之中气氛着实尴尬,当即“咳嗽”了一声,对着程月棠躬身拱手道,“大将军,本王奉旨前来议和,希望大将军……”
“长公主殿下,你可知这丰州边上有一处凤嫣坞?”
“大将军也知此处?”
“我刚才看到这塘报上提起那凤嫣坞,据说风景很是秀丽,而且地形很适合大军作战,乃个是易守难攻之处。”
程月棠与昌平若无其事的谈话打断了常青山想要说的议和之事,看两人的样子,好似根本没打算与常青山商议此事。
昌平闻言道,“多年以前我曾去游玩过,倒是没太注意那地方适不适合大军团作战。”
程月棠若有所思的道,“还有两日便到幽州了,幽州可是个难啃的骨头啊。”
这时,程夜朗皱眉问到,“难不成姐姐打算用计将幽州守军引出来?”
程月棠点头道,“此乃上策,能将他们引出来当然是最好不过了。只是我担心的是,他们一边与我们周旋着说什么议和,一边却暗地里派兵堵我们后路,先行占领了这凤嫣坞,到时候,我们可就进退两难了。”
昌平闻言也是点头,抬眼看向常青山问到,“宁亲王,你觉得大将军此言可有道理?”
常青山哪里会不知道这三人一唱一和是做给自己看的,摆明了是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闻言当即对着程月棠躬身拱手道,“大将军明鉴,本王奉皇帝御旨前来议和,我大夏上下绝无丝毫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意,只要大将军诚心议和,本王担保幽州城内的大军不会有任何异动。”
“你担保?你拿什么担保?就凭你这个宁亲王的名头?”
程夜朗好整以暇的问到。
昌平闻言一笑,“你可别小瞧他这宁亲王的名头,人家在大夏那可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常青山闻言,脸上当即一阵火辣,但心中却是忍不住有些微微生气。
程月棠摆手示意两人停下,对着常青山问到,“你宁亲王的名头可是不小,本将军信得过。但是本将军信不过的是你们那所谓的皇帝,若是想要议和,也不是不可以,叫你们那皇帝亲自前来。否则,一切免谈!”
程月棠的话刚柔并济,常青山根本找不到半分可以反驳的地方,闻言急忙道,“大将军,自古以来哪里有皇帝亲自议和一说?更何况而今大将军兵临城下,吾皇若是出城,谁能保证他的安全?如果吾皇有何损伤,本王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
“诶,宁亲王,此言差矣。你既然能那你那宁亲王的名头来为幽州城内的百万大军作保,我堂堂大将军便不能为自己手下的百万大军作保了吗?再者言,本将军虽未称帝,但目前形势一目了然,若是要与本将议和,除了你们那皇帝,其他人连与本将军说话的资格也无!”
程月棠一把将手中的塘报拍在了身前书案之上,双眸之中满是厉色,好似一言不合之下便要将常青山赶出去一般。
常青山闻言急忙顿首,“大将军,还请息怒。”
昌平看着地上的常青山,眼中不由露出鄙夷之色,“常青山,说起来我还是你岳母,你如此模样,不知英儿见了会做何感想。”
“是啊常青山,你好歹也是大夏的宁亲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就不能有点骨气?别说你岳母,便是我这个旁人见了也很是为你感到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