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程月棠则独身一人朝东宫行去。
太子得闻程月棠来访,急忙亲迎,还未进院便问道,“程小姐,西境之事……”
“太子殿下不必担忧,宁王殿下如此颠倒是非,皇帝陛下定然不会如以往一般轻信。”
说着,程月棠朝着太子使了个眼色,让他切莫多问。
太子见状微微点头,这才领着程月棠进到了正厅。
两人坐下,程月棠对着太子小声道,“太子殿下,此时乃非常时期,一言一行都需谨慎。刚才在那门口,若是被居心叵测之人听见你我的谈话,只怕会引来无穷后患。”
太子闻言脸上露出愧疚之色,“本宫……本宫确实有些心急了……但那韩世远向来持身中正,乃是朝廷的栋梁之才,如今却因为本宫与杨越遥之斗争被牵连,本宫……”
说到后面,太子脸上的愧疚渐渐变成了懊悔,向来当初他让韩世远跟随杨越遥前往西境之时,绝然没有想到杨越遥会为了与自己争斗而将韩世远当作牺牲品。
程月棠见状,了然笑道,“殿下,宁王殿下此举想必是早有预谋,殿下一时不慎被其算计,自然吃了亏。”
程月棠顿了顿接着道,“但越是如此时候,殿下越是要沉得住气。”
“程小姐可有何良策?”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只怕殿下需要吃些苦头才行。”
程月棠好整以暇的看着太子,双眸之中露出一丝耐人寻味之色。
太子闻言疑惑道,“程小姐的意思是?”
“既然宁王执意要将殿下拖入水中,殿下那便如他意,与之争斗即可。”
程月棠言罢看向太子,只见他仍是一脸茫然,似不太明白自己的意思,当即接着道,“殿下在朝中也不是没有势力,既然宁王殿下诬陷韩世远收受贿赂,那殿下何不也让御史弹劾他收受贿赂?”
“可是……我们无凭无据,如何上奏弹劾?再说,如此为之,与他又有何分别?”
太子心性纯良,自然不愿意如杨越遥之流做出如此卑鄙龌龊之事。
程月棠闻言,心中不由欣慰,但脸上却是叹道,“殿下,无凭无据并不代表宁王便没有做过啊,殿下大可先行上奏,证据一事便交由月棠前去收集可好?”
太子闻言一怔,急忙拱手道,“程小姐如此大义,本宫如何能辜负程小姐一番苦心。”
程月棠闻言急忙摆手,“殿下不必如此,月棠只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说着,程月棠顿了顿,看向太子,“殿下,太子妃有了身孕一事您还未上奏吗?”
太子不解道,“当初程小姐不是说暂时不要告知父皇吗?”
“此一时彼一时,此时可以将此事告知陛下了。”
“你是要引蛇出洞?”
太子似乎有些明白程月棠的意思了。
程月棠闻言脸上露出欣慰之色,点头道,“正是如此。殿下此时欠缺的乃是一个机会,若是能引得杨越遥出手,殿下便可名正言顺的弹劾于他了。”
太子恍然大悟道,连连赞到,“程小姐果然高明!”
“只是此事您不能直接告诉上奏陛下,需要找个有心之人前来突然得知,而后让他去告诉陛下。”
“这……”
程月棠这么一说,太子便又糊涂了。谁人告知皇帝太子妃怀有身孕有什么区别吗?太子去告知父皇太子妃有了身孕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但程月棠却要让他人代言,实在让太子有些想不明白。
程月棠解释道,“皇帝陛下生性多疑,此时宁王弹劾韩世远,以致韩世远蒙冤入狱。若是殿下在此时将太子妃怀有身孕一事告知陛下,只怕陛下虽然心喜但还是会怀疑殿下是有意如此,从而引开他注意。此时殿下需要的不是陛下的怀疑,而是陛下的信任。”
程月棠这么一解释,太子顿时醒悟过来,“程小姐所言甚是,以父皇的心性,若是此时将太子妃怀有身孕的事上奏,只怕父皇定会生疑。”
说着,太子看向程月棠,问到,“既是如此,那何人来当这个传话使者才好?”
“不是有现成的吗?”
“你是说小叔?”
太子见程月棠脸上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顿时想到了杨季修。而后仔细一想,连连拍手道,“程小姐如此智计,本宫……本宫……本宫实不知该如何形容……”
杨季修身为亲王,在朝中虽无实权,但爵位却是摆在那里的。而且老皇帝也知道杨季修乃是与太子关系甚好,两人小时候便同住一家屋檐之下。
让杨季修来当这个传话使者,一来合情合理,二来足够分量,实在是不二人选。
再有,杨季修的为人太子是清楚的,而且杨季修三番两次拆杨越遥的台而帮助太子应付朝局,其立身态度已然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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