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月棠听到程景况的怒喝之声急忙回过神来,叫住了发怒的父亲。
“景况,先别着急,若是当真不是外人前来盗取,你怪谁也没有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是不是外人前来盗取。”
蒋政也出言劝慰到,他不信这碧落根与龙骨草会不翼而飞,当然也不信有谁敢来秦国公府盗取如此至宝。程景况在京城之中的地位无人不知,即便是当今皇帝也要给他几分脸色,一般人是绝对不敢来招惹秦国公府的。
“对啊爹,此时尚未搞清楚究竟是被何人所盗,要是就此重罚翠柳,只怕人心难服。”
说着,程月棠对着翠柳冷声道,“还跪着干嘛,等着被扔进军营吗?出去!”
待得翠柳出去后,蒋政走到院中仔细的瞧了瞧,道,“院中只有两排出门时留下的脚印,想来是昨夜伺候完夜朗出去的奴仆留下的。昨夜大雪停得早,故此保留了下来。”
程月棠闻言也出门看了看,进来时道,“如果是外人前来盗取的话,他们是如何知道碧落根与龙骨草放在哪里?”
程景况闻言一愣,而后看着程月棠道,“你是说咱们府上有人前来盗走了?”
程景况虽然不相信,但心中却是怀疑已起。程月棠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外人想要前来盗取碧落根与龙骨草,那势必会惊动院中的府兵,因为昨日在放置碧落根与龙骨草之时,程月棠故意在选择了程夜朗的房间。
最显眼的地方也是别人最不容易想到的地方,若是放在府中其他隐蔽的地方,只怕不仅不方便,而且更加容易被人找到。
程月棠因为腿伤的关系,所以睡觉时向来不关门。也是因为这样,程景况在他院中布置了数十个府兵护卫。如果这般都没见着人影,那便只能说明一定府中之人所盗。
蒋政虽不愿牵涉程景况的家事,但碧落根与龙骨草却是他生平仅见,如此被人盗走,他心中也是惊怒交加。
闻言,蒋政冷哼一声道,“若不是府上之人,谁会知道昨日咱们把碧落根与龙骨草都放在了夜朗房中。”
“昨日放置碧落根与龙骨草之时,房中只有蒋爷爷,爹爹,我与夜朗四人。咱们四人定然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就算是府中之人所为,可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呢?”
程月棠面露疑惑之色,长长的睫毛连连眨动,似是百思不得其解。
程景况闻言看了程月棠一眼,冷笑道,“咱们不说,别人就不会看吗?”
蒋政与程月棠闻言都是恍然,昨日他们三人进来之时手中抱着那盒子进来的。但是出去之时却将盒子放在了此间屋子,若是有心之人一定能够发现盒子留在了屋中。
这时,程月棠似忽的想起了什么,对着蒋政道,“蒋爷爷,昨日我送您出府之时,您可曾见过什么人?”
蒋政闻言一怔,反问道,“你的意思是?”
“昨日我送您出门之时特地留意了一下,下人们都在后院之中,我们又都在夜朗院中,从这里到府门前一个小人也没看见,只在前院之中看见……”
程月棠说到最后忽的停住了,目光闪烁的看了看程景况。
程景况与蒋政见状,都急忙问到,“看见什么?”
“看见……看见卫姨在前院之中坐着。”
说完,程月棠急忙退到了一边,似是因为不敢确定是不是卫雨纶盗取的两位奇药而感到惶恐。
程月棠这么一说,蒋政也忽的想了起来,“哦!对,对,对……昨日老夫离开之时确实见过她,好像是坐在前院之中。”
蒋政话音一落,程景况立刻就往外冲去,但是却被蒋政一把拉了回来。
“你要去干什么?”
“您说我要干什么?如此蛇毒之人竟三番两次谋害朗儿,今次更盗取为朗儿治伤良药!是可忍孰不可忍!”
此时程景况脸上只有怒色,看那样子似要将卫雨纶千刀万剐方能泄心头之恨。
“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人家偷盗良药?”
此时蒋政与程月棠都只是猜测,虽然昨日看到程月棠送自己出门的只有一个卫雨纶,但就此下结论还为时尚早。
程月棠也在一旁道,“是啊爹,囡囡与蒋爷爷也只是推测而已,没有证据,我们凭什么说卫姨偷取了碧落根与龙骨草?”
“来人!”
程景况闻言转身,叫来了院中的府兵。
“昨日我们离开之后可曾见过还有他人进来?”
“回老爷,不曾见过。”
程月棠挥手拂退府兵,而后转身朝程夜朗走去。
“夜朗……是爹爹对你不住……”
程景况万万没想到,程月棠千辛万苦寻来的奇药竟在一夜之间不翼而飞,而且一点踪迹也无。看到程夜朗脸上的那一抹纯真,程景况心中犹若针扎。
“爹……”
程夜朗从他们的谈话中已然听出了端倪,只是他脸上并未有绝望之色,也没有悲愤,反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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