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没错。但事情到了今年这个地步,那也是因程姑娘而起。事关皇族颜面,宋明威严,程姑娘既无心推脱,那她自己应该明白这般影响该当何罪。”
曹之文在朝中向来是出了名的六亲不认,管他是谁,但凡在礼节上有失之人,他都一律弹劾,即便是恩宠一时的杨越遥也曾被他上本。
虽然程月棠试题选婿的方式没错,但此番影响实在严重,已然超出了众人预计。
老皇帝正要开口,却看见前凤阁阁老左梦尘作势欲言。
见状,老皇帝直接开口询问道,“阁老,您怎么看?”
左梦尘自广德元年开始担任凤阁阁老,至洪寿二十三年方才被老皇帝恩准致仕,颐养天年。期间历经三朝,德高望重,在宋明老一辈官员眼中可以说是典范人物。
闻言,左梦尘手捋长须,径直问到程月棠,“不知程姑娘可否当真知道自己所出两题的答案?”
程月棠闻言,心中不由对左梦尘升起一丝敬畏之心。
阁老便是阁老,一眼就看出其中关键在何处。只是程月棠在敬畏左梦尘的同时,也不由得有些叹息。
堂堂宋明,竟然只有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一语中的,而其他人不是旁敲侧击,便是附炎趋势,丝毫没有一点中正之心。
其实此事最为关键的便是程月棠自己到底知不知道这两题的答案,倘若她不知,即便试题选婿并没什么错。但也有妄自尊大,肆意妄为之嫌。而如此一来,曹之文的话便说得通了。
但是倘若程月棠当真知道这两题答案,那即便此事引得京城满城风云,那也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与程月棠本身并无干系。而如此的话,那刘先培的话便可以当作此事的最后定论。
所以左梦尘才会直言问到程月棠,因为他心中清楚,此事事关天威,若不弄清这一点关键,只怕当真谁也说不清楚。
程月棠闻言朝着左梦尘拜了一拜,以表心中尊敬,而后转头看向老皇帝,“陛下,民女能出此题试练天下才子,自当知道两题答案。”
此言一出,饶是左梦尘也不由得一惊,“你……当真知道?”
老皇帝也惊诧道,“那你可能将正解写出?”
程月棠点头示意。
待侍监拿来笔墨,程月棠立即按前世记忆中的大衍求一术,一一解下,其中步骤工整漂亮,上得因,下得果,承接启转异常连贯,饶是左梦尘在一旁看程月棠解题之时也不由得连连点头。
程月棠解完之后,侍监呈上老皇帝,老皇帝虽不精通算数,但少年之时却被先皇硬逼着学了不少。此时手中拿着程月棠给出的解题算法,心中震惊更甚。
大衍求一术失传多年,唯有一本古谱藏于皇宫御书院。
若不是前世之中偶然翻看,程月棠哪里会知道时间还有如比高深算数。只是这一点老皇帝可不曾知道,那御书院他每年之中也只有孔孟祭典之时才会去一趟,哪里会有时间去细细翻看。
“陛下,民女这解题之法可算正解?”
物不知数的答案当然有人知道,但其中正解却至今无一人知晓,这也是大衍求一术失传的原因和结果。程月棠以此法解出,确系正统。
老皇帝缓缓点头道,“正解,的确是正解。”
这时,左梦尘却忽的大笑道,“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不曾想,还是个姑娘,只怕往后这数十年,世间男子尽皆无颜面对这朗朗乾坤了。”
程月棠得他如此夸赞,心中甚为惶恐,她原本还以为自己可能会班门弄斧,却不料左梦尘也不知大衍求一术。
闻言,程月棠急忙恭声道,“阁老如此谬赞,民女实不敢当。”
左梦尘见她神色恭敬,谦逊得体,心中欢喜更甚,“程姑娘不必谦虚,想这大衍求一术失传多年,但今日却在姑娘笔下重见天日,此乃宋明之福,天下之福!”
其他几人闻言都是不明所以,他们如何会知道大衍求一术的珍贵,只是见左梦尘说得如此慷慨,自也不好打断。
老皇帝闻言,虎眼之中渐渐充满欣喜之色,“好啊,程姑娘如此才学,倒让朕自愧不如了。”
这时,左梦尘忽的问道:“不过,程姑娘,这大衍求一之术失传多年,你是从何学来的?”
老皇帝也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程月棠镇定自若,面带微笑的答道,“回陛下,民女幼时最厌读书,但却对算数一道颇为喜爱,我那教书先生见我如此沉迷此道,便送给了我一本古谱。民女便是从那古谱之中学来的大衍求一术。”
“那古谱现在何处?”左梦尘仍是不依不饶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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