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棠便一日不嫁。”
杨越遥不解,“何事?”
程月棠抬眼看向程夜朗所在的院落,沉声道,“月棠有一弟,却因年前受伤废了双腿,若不能让他重新站起,殿下却叫月棠如何能嫁与你?”
程月棠越说,心中越痛。她明知道程夜朗的双腿致残便是杨越遥下的毒手,可是她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阴险毒辣之人,丝毫没有办法。而她前世之中受尽了折磨也是因为此人,那冷宫角落里的冰冷话语,便似一柄柄利剑一般在程月棠的心口上划下,钻心的痛楚让她不能言语,绝望的悲伤让她不敢回想。
可是此时,这所有一切的始作俑者就在自己面前,就在自己面前堂而皇之的站着,如此的有恃无恐,如此的厚颜无耻。
程月棠只觉心中刀绞一般,恨不能将眼前此人千刀万剐。
但是她不能,她还需要隐忍。
她需要利用杨越遥来治好程夜朗的腿伤,她需要利用杨越遥来完成自己的复仇!
杨越遥不知程月棠所想,但是听到程月棠所说之事,心中却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因为那程夜朗的腿伤便是自己造成的。
杨越遥一双狼眼之中忽的生出一丝恨意,他恨当时出手的金碌!若是他再下手狠一分,今日也不至被程月棠用此事框住。
程夜朗的腿伤需要碧落根与龙骨草,杨越遥自然知道。不然他也不会将单婉婉请进京城。可是那蒙旭忒得顽固可恨,任凭他说尽,乃至单婉婉出面也不肯将碧落根交出。
没有了碧落根,却要他如何医治好程夜朗的腿伤?若是治不好程夜朗,他却又如何让程月棠乖乖就范?
杨越遥一双眸子中恨意加浓,差点就要溢出眼眶,但只一瞬,便消失得干干净净,因为他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蒙旭?你怎么来了?”
程景况最先看到来人,正是杨越遥心中所想的蒙旭。
杨越遥闻声转头,看到蒙旭也是惊诧不已,“蒙大统领,你来作甚?”
蒙旭走过院中,拜见了杨越遥之后,这才走到程景况身前躬身拜倒,“小侄见过伯父。”
蒙旭虽是禁军大统领,与程景况官品一级。但程景况在朝中的威望却是他永远只能望其项背的,最为重要的是,蒙旭的父亲蒙玉与程景况乃是兄弟之交,故此他叫程景况一声伯父,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程景况不知蒙旭来意,见状将起扶起,问到,“你来干什么?”
蒙旭也不理会一旁的杨越遥,径直走到程月棠身前,一双虎目之中满是深情,但奈何他心里清楚眼前之人再也不是他当年认识的小棠。
想着,蒙旭心中一痛,险些落下泪来。
这么些天过去,蒙旭几乎每夜都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想的,脑子里装的,满满的都是程月棠。
可是他知道,程月棠所求的,不过是那碧落根。
他也十分同情程月棠,不然今日也不会来此。
程月棠看着愁云满脸的蒙旭,当即明白了他今日此来的目的,正要说话,却被蒙旭挥手打住了。
“伯父,小侄得闻夜朗重伤需奇药碧落根医治,故此今日专门送来,还望伯父不要责备小侄来迟了。”
蒙旭从怀里掏出一个锦盒,双手奉上。
程景况见状径直愣在了当场,转眼看向程月棠,得见程月棠微微点头,这才急忙将蒙旭扶起。
“蒙旭,蒙府救子之恩,老夫定永生不忘!”
说着,程景况对着蒙旭就要拜下去。
蒙旭急忙伸手扶住,嘴上惶恐道,“伯父何须如此,程蒙两家世代交好,如此良药自然要用在刀刃上,伯父不必挂在心上。”
只是他这么轻描淡写的说着,一旁的杨越遥却是惊诧已极,他万万没想到蒙旭居然自己把碧落根给程月棠送来了!而且还是如此的轻松大方,似乎并没有一点不舍之意!
“蒙大统领,你当没本王是透明的吗?”
杨越遥怒了,怨毒的眼里燃烧着熊熊怒火,恨不能将蒙旭当场五马分尸,以泻心头之恨。
不料蒙旭只是瞥了一眼杨越遥,不急不缓的道,“宁王殿下,卑职进来之时便已然与殿下打过招呼,不知殿下此言何意?”
说着,蒙旭转身看向杨越遥,脸上神色极为严肃,一双虎目灼然有神,丝毫没有一丝胆怯。
杨越遥虽是皇室宗亲,但蒙旭整日跟随老皇帝左右,若说对老皇帝的了解,他杨越遥即使是皇子也不一定能比得过蒙旭。而且,杨越遥在京城之中无非挂着几个闲职,帮着御史台处理一些杂物,如何能与手握几万禁军的蒙旭相提并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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