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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中心医院名字又叫做溪口医院,坐落在A市交通较好四通八达的地方,每天这里都会有无数踏破铁鞋寻觅而来的患者上门求医,病人们进进出出人声鼎沸,从早到晚都有人络绎不绝涌进门来,直到夜晚才会稍稍消停一些。
而在这一天的傍晚时分,一对夫妇抱着他们大约五六岁的女儿跌跌撞撞地闯进医院的大门来,他们的女儿身上鲜血淋漓,也不知究竟受到了什么样的伤害。这女孩穿着粉红花色纯白底的连衣裙,裸/露的胳膊和腿上都是大片斑驳的血迹,一路走来,连医院大厅的地面上都落满了血红的斑点——全都是那小女孩身上滴落的血。
女孩的父母明显焦急万分,满脸的惊慌失措,抱着女儿就直接冲到了医院柜台,他们手足无措,张嘴哑口无言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倒是前台的护士长非常机智,站起身来就去喊急诊,然后就有一堆护工手忙脚乱地冲出来,把女孩抬上担架带走了。
贺千珏盘坐在镜子里看着这一幕。
溪口医院的大厅门口,旁边摆着一面大镜子,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一面仪容镜,摆在过道里,专供过往行人整理仪容仪表之物。
此镜高约一米七五,长度有两米多,造型复古,镜框是用红色的木质材料雕琢的,上面有复杂的兽形花纹,镜面光滑反射清晰,清楚地映照出溪口医院大厅里来来往往的行人患者或护士医生,其中或许还夹杂着一两只孤魂野鬼。
贺千珏就在这面镜子里。
不要怀疑,他确实是在镜子“里面”。
贺千珏本人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镜子里面,但是大约半个月前,当他醒过来时,他就已经在这儿了。
贺千珏醒来时,除开自己的名字,便完全想不起是谁,来自哪里,而又将要去往何处?
他什么都不记得,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白得像是未沾笔墨的纸张。
但他当时很镇定,并没有歇斯底里或惊慌失措,记忆的丧失完全没有给他带来太多的危机感觉。
他隐约意识到自己似乎正在等待什么,然而这次等待将会非常漫长,或许需要花费他许多许多的时间。
因此,他决定首先观察一下自己。
若是不记得自己是谁,并且想得到答案时,那么身上穿着的衣服总是会为他提供一些线索的。
贺千珏遂低下头,看自己的身上,他有一头及腰的乌发,穿着一件玄色长袍,宽大的袖口,交领右衽,腰带和裙裳曲裾,黑色的宽松底裤和黑色的长靴。
这一身装扮在他自己看来似乎没什么不妥,然而等他抬起头,透过镜子往外看时,他就会发现外面那些凡人的着装,和他全然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外面的凡人们都身着短衣长裤,颜色各异、款式缤纷。
尤其是某些女子,浓妆艳抹,妆容华丽,她们甚至穿着不过膝的裙子,手臂和长腿都暴露在外面,穿的鞋子根细也很高,把整个人都抬得高挑,身上的衣服又包裹得特别紧,将玲珑有致的身材尽显,这在旧时可是会被人训斥有伤风化的。
这种大胆暴露、又性感别致的风格,贺千珏第一眼看见时还稍微有些不太适应,但看得久了,竟觉得也还不错,
毕竟那些凡人,无论男男女女都对这种装扮习以为常的样子,无人感到惊讶或不自然,那么这恐怕就是这个时代的风格了,对于风格,贺千珏也没什么好异议的。
仔细观察了一番自己的衣着之后,贺千珏伸手摸索了一番自己的衣兜,想看看自己衣兜里面是否放着什么东西。他摸索了半天,还真的从衣兜里摸索出了一样东西——匕首一把,皮质刀鞘,刀柄粗糙,有一条条整齐排列的条纹,刀刃上有凹槽,看起来毫无特色的匕首。
贺千珏不清楚这把匕首的由来,但是当他将匕首握于手心时,他情不自禁地站起身,自然而然,本能地开始玩耍这把刀刃,让匕首在他手指间翩飞起刀花,翻转了好几个圈,上抛然后精准地握住。
他握住刀,并且将刀锋快速地指向了自己的正前方,摆出一个似乎正在向某种敌人挑衅的姿势。
整套姿势做下来简直如同行云流水,干净利落的让贺千珏自己都稍有惊讶。
看来我以前必定是使刀的好手。贺千珏内心暗道,又玩了一会儿自己手里的刀刃,最后收回了匕首,放回刀鞘,重新放进了自己的衣兜里。他大致检查过自己身上的东西了,除了这把匕首以外便别无他物,所以他决定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
他确实是在一面镜子里,而且他认为自己极有可能是被封印进来的。
虽记忆全无,但贺千珏认为自己绝非人类。
他记得修真界有一种上古封印术,似乎是远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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