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又恨恨地咬起牙,因为韩冈在樊楼中的几句话,让她受了多少嘲笑。本想着要好好报复他一番,却没想到再见面时,他只是不经意的倒了一杯茶,就让自己的心都失落了。
“不过就是一杯茶啊……想请你喝杯茶的,京师里不知有多少,受宠若惊的该是他才对。”嫩如春葱的纤指轻轻点着镜子,周南对着镜中的自己细声的说着话。
这两年她见过不少达官贵人,也有过宿儒名士要她陪酒,但他们在自己面前,就像传说中的孔雀,尽力表现自己的才学,但有几人是真正关心的看过自己一眼?有几人会想着喝酒伤身,而为自己倒上一杯热茶?他们总恨不得将自己灌醉灌倒,好一逞他们令人作呕的欲望。
只是……他究竟是因为自己而温柔,还是举手之劳的习惯?
周南突然间想哭,没想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是这么难过。而且他今天就要走了,再到京城时,又不知是何年何月,也许那时,自己已经不在东京也说不定。
对了,一定是要去送他,不然一别之后,他又怎会记得一个只见过区区两面的歌妓?!
周南一下站了起来,丰盈的胸口一阵让人口干舌燥的轻颤。猛然间的动作,晃掉了她束发的金钗,满头青丝如瀑布般披散了下来,顺滑得一如最上等的绢绸。
只是一转身,周南突然又犹豫起来。才见过了两次就巴巴的赶去送行,会不会让他认为自己轻浮?她的心一下抽紧,突然间痛得厉害,血色自脸上褪去,双唇都白了。
‘才两面而已,怎么就会喜欢上那个冤家?!’
“墨文,你去……把这手帕……不,去让人备车。快!”周南心意一变再变,但最后,还是忍受不住噬心的相思,要见上那冤家一面。小丫鬟答应了就匆匆忙忙跑了出去。
但墨文刚下楼,周南忽尔又惊叫了起来,光着一双脚在闺房中团团转着,她现在才发现,自己头发完全散了,衣服也还没换,而服侍她的墨文却已经跑出去了。
光洁如玉的一对小巧天足慌乱的踏着从关西羌人那里贩来的羊毛地毡,只听着歌舞双绝的花魁在慌慌张张的念着:“怎么办?怎么办?”
……………………
新郑门的三重城楼在眼中越来越大,周围的车马行人也越发得多了起来。进城的,出城的,在城门前都免不了要堵上片刻,这里总是最为拥挤的地方。
刘仲武没有骑着他的赤骝,虽然他的这匹爱马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但他还是舍不得再骑上去。最重要的,刘仲武现在已经是名官人,本官品级比韩冈还要高一级的三班奉职、秦州边境者达堡的堡主,已经有资格用一下驿马了。
骑着一匹毛色有些发灰的骟马,带回秦州的土产由身后的赤骝驮着,刘仲武在马鞍上坐得笔直。也不左顾右盼,下巴扬起,眼睛直视前方。表情上看不出什么异样,但春风得意四个字从他的姿态中透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一个跨马游街的进士。
突然间,他‘咦’了一声,抬手指着前面。韩冈顺势望过去,只见一个老者正带着几个仆从守在城门前,却是章俞在那里候着。
刘仲武立刻拍马上前,韩冈向两位师长告过罪后也跟了上去,两人在章俞面前下马,韩冈便问道:“怎么敢劳动章四丈为晚生来送行?”
章俞故作不快:“玉昆你这是说的见外话了。我们交情是极好的,怎么能来不送上一送。”
张戬和程颢这时也骑马赶了上来,先看了看章俞,便向韩冈道:“玉昆,不向我们介绍一下?”
“啊!”韩冈连忙为两位师长介绍起章俞,“这位就是学生曾经向两位先生提起过章四丈。”
“章……章!?”
注bsp; 第一,在蔡卞的宋史本传中,根本没提到他十三岁中进士的事。司马光七岁砸缸的事在他的本传中都有记载,蔡卞才十三就中进士难道还比不上砸口缸不成?在北宋,中进士是士人最大的荣耀,而十三岁中进士,不入本传是不可能的。
第二,蔡卞的侄子、蔡京之子蔡條,在他写的《铁围山丛谈》中,提到蔡卞不少次,却并没有说起蔡卞十三岁中进士。
第三,前文中也说过,在北宋官员得差遣是有年龄限制的,荫补等无出身的官员要到二十五岁,而进士等有出身的官员也要到二十岁,但蔡卞是中了进士后便担任了江阴主簿,很明显不可能才十三。
<div class="adread"><script>show_read();</script></div>
<div align="center"><script src="/Ads/txtend.js"></script></div>
</div>
手机用户请浏览
http://m.bqg8.cc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书架与电脑版同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