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匣子一打开,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腐烂的恶臭,令人作呕。
匣内正中央是一团黑乎乎的不明物,仔细打量那轮廓,能勉强分辨出是一具婴儿的骨骸。
这尸体像是被用什么药物特殊处理过,这么多年,身上的肉还没全然烂掉,而是像风干了一样,干巴巴地附着在骨头上,婴儿四肢紧紧得蜷缩在一块,不像是自然死亡,除了这具尸体,还有一小撮用红绳捆绑的头发,几片不知道是什么动物身上的鳞片,以及一张皱巴巴的黄表纸,因为匣子内潮湿不透气,纸上的字体有些模糊不清,但还是能看出来,上面写着的是王爷的生辰八字。
“这撮头发应是王爷您的,这鳞片应该是某种蛇鳞,这死婴应是活生生地被人拿药物浸泡致死,所以才会有这么大的阴气。”
商慈也搞不明白这几样东西凑在一起是个什么说法,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玩意是害人的。
见萧怀崇终于绷不住,偏头干呕了两声,匣子被封了十年,存留下来的都是“精华”,散发出的尸气吸上一口都够呛的,商慈抬手把盒盖打下,连同那红油布扯过来,转身塞进刚从梯子上下来的那倒霉随从手里:“拿去烧了罢,记着烧完后,把烧剩下的渣滓埋进地下,上面撒些坟头土。”
东西离了手,萧怀崇的脸色缓和了些,但还是顶着一张臭脸,眄了还杵在那儿不动的随从一眼:“还不快去!”
肃王妃抚着胸口,平复了半天,上前攥住萧怀崇的衣摆,眼眶发红:“王爷,府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整整十年啊,设这煞局的人是何其歹毒的心思,是铁了心要我们王府绝后。”
王府的奴仆少说也有上百人,想要趁周围人不注意溜进王爷寝室,从篦梳上弄来几根头发,也并非难事,而且时隔这么多年,根本无从查起。
他在朝中树敌不少,兄弟手足亦不可信,当初王府建造经手的全是御用的工匠,甚至有可能会是那位属意……
萧怀崇闭上眼,努力压制狂暴的怒气,紧握着的拳头骨节发白。
虽说常言父债子偿,可是他那生下来就残疾、短短两天就夭折的孩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他造下的孽果,怎么也轮不到那无辜的孩子身上啊。他如何能不恨,如何能不恼。
商慈并不关心他们这些皇亲贵胄间的恩怨纠葛,她的工作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别的她没有立场过问,也没兴趣过问。于是也不顾此刻这混蛋王爷的心情有多复杂,脸色有多难看,商慈按部就班开始善后。
处理煞气的方法大抵归为三种:
一、镇压法,采用一些特殊的山石、桃木、兵器、符箓、或是大师开过光的法器等,强制改变气场,不过这种镇压法治标不治本,一般也就维持个几年、几十年,待煞气堆叠凝聚,最终还是会冲破镇压的气场,反复害人。
二、移化法,通常用石板篆刻太极图阵以及一些其他阵法置于地下,尤其是太极图,具有吸纳一切不良煞气的力量,将煞气转化成对人体无害的气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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