岐山的那座白梅林从不曾凋谢过,但年年日日这么看着,九知总觉得腻味,于是便对朝良道:“能不能换一种花?”
她正在孕中,挺着大肚子躺在朝良的腿上,还不住地往口中塞酸枣,朝良看了她一眼:“想换成什么?”
“不晓得,”她舔了舔沾上酸枣汁液的手指,“就是看腻了,想着换一种花看,桃花或者梨花都行,还能结果子,哪像这些梅花,每年光顾着开花,果子都不能吃。”
朝良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便挑了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准备施法将那片梅林给换一番形容,但到底换成什么,九知犯了难,最后也没定下来,决定问一问士衡和白玉。
她一边啃着酸枣一边问他俩:“你们觉得桃花好还是梨花好?”
白玉已经找回了自己的九条尾巴,她化成狐身趴在士衡的头顶上,狐狸尾巴垂下来搭在士衡的脖子周围,如同给他戴了个狐狸围脖般,她接了九知喂给她的酸枣,砸吧砸吧嘴:“姊姊觉得什么好,白玉便觉得什么好!”
九知早知道问白玉是这样的回复,便把希望寄托在了士衡身上,她很期盼地将士衡看着:“士衡,你觉得哪个好?”
士衡摸着下巴:“我觉得种菜最好,我前些时候去钟山山神那里探访,讨教了不少种红薯的方法,红薯还能拿来当干粮,烤一烤就能吃了,多方便,也懒得每回都让朝良去下厨了。”
他嘴一撇,摇头:“朝良也就会做那么些个菜式,我都吃腻味了!”
九知听后也觉得有些感慨,她抚着肚子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有点这么觉得了。”
正在画着法阵的朝良听了这句入耳,突然有点警觉,眉头动了动,却没说什么。
结果当日也没决定要把白梅换成什么,但九知却一直念叨着这桩事,顺道还问朝良:“你下回能不能换个新的菜式?老做那些,我都吃腻了。”
朝良替她揉着小腿,手法娴熟,听她这句话,眼睛都没抬径直回道:“好。”
“当真?”九知倒是没想到他这样爽快就答应了下来,有些兴奋,“那你明天要做什么,我听听看。”
朝良嘴角一勾:“不用明天了,就现在吧。”
“现在?”九知大惑不解,“现在吃的话就该算是夜宵了,可我近来胖了不少,还是不要吃了。”
她确实比之前要丰润许多,朝良顺着她的小腿肚往上抚去,细腻的手感让他眼色渐渐暗了下来,哑声道:“没关系,这道夜宵一点儿也不油腻,你吃起来也畅快。”
“咦,还有这样的东西,”她浑然未觉,等到那双手触了花底,她才惊呼出声,眉目间都化成了水,映着他的轮廓,“你……你干嘛呀……”
朝良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她的唇,又偏过头去,舌尖在她如珠似玉的耳垂上舔舐,声线压低了,格外地惑人:“你不是要吃新的菜式?那就吃我吧……”
“别……小心孩子……”
“不怕,不会伤着他的。”
“唔……这算是早教了吧……”
“……”
“你干嘛……别停呀……”
他吻去了她前额渗出的细密汗珠,温柔地道:“急什么,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