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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良却是毫不关心的模样:“哦。”
九知腿一荡眉一挑,仰起头来看着他:“你就哦一声?”
“那不然呢?”他斜斜觑了她一眼,九知在口中包了一股气,脸就鼓了起来,嘴角往下垮,片刻后才道:“在狄山以北。”
狄山以北住着一个昔日的天神,唤作奢比尸,兽身人面,性情极为残暴。
当年奢比尸不满天界的种种律令,甚至带领下属想要攻占天界,统御众仙。眼见着快打到了三十三重天,远古的神君们早已隐退红尘每天过着喝茶钓鱼睡懒觉的日子了,所谓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把日子过,众仙哭天喊地的去各个神君府前拜会,神君们都觉得烦不胜烦,不过就是个破落户而已,如今后辈们的不争气让这些享受生活的神君们纷纷痛心疾首。
但就这么让这群不肖的后辈们被打败也不是个办法,最终十四缺一的十三个神君们一合计,就把天府神君给推了出来,才将这叛乱的天神给一举剿灭,还了三十三重天一个清静。
这被称作是第一次神界大战。
奢比尸所带领的军队几乎被杀了个干净,而他躲藏到了狄山以北,至今八荒都流传着那时候天府神君的风光事迹,道是天府神君一出手,一步杀十个都没有问题,一路从三十三重天杀了下去,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然而天府神君并不是一个贪图虚名的人,杀干净了作乱的军队后,连招呼也不打一个,踩上云头就回了紫微幻境去找紫微帝君下棋去了。
天界又恢复了往日的高高在上与宁静,时日一久,众仙家们也忘了这个昔日作乱的天神。
如今这个神界的破落户,改了个名字,叫做长离。
那是九知曾经的恩人,曾经的师父,也是曾经杀了她的人。
想着长离那一剑的决绝,九知的手不自觉地放在了心口,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往事如一潭深水,一旦沉溺其中便无法自拔,她需要一双手来将她从这潭深水中拉出来。
思绪沉浮间手背传来的触感如玉石般冰凉,九知蓦然睁开眼,朝良正略略倾着身,修长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看着她:“怎么了?”
她吐出浊息来:“没事。”
然后抽回了手,胸口被覆压的感觉却并未退去,九知低下头,看到朝良那一只手仍然停在之前自己扶着的地方,颈下三寸,柔软动人。
“喂!”
“嗯?”那人坦然地看着她,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对劲,九知咬了咬牙:“能不能请阁下将阁下的尊手拿开?”
话音才落,就听见陶吴气喘吁吁的声音:“九知哦!朝良哦!我刚刚知道了……咦?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陶吴的手还尴尬地举在半空中,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讪讪地说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九知面皮一红,一把推开了朝良的手,用脚勾起身旁垂下的树藤,纤巧的身形一晃就随着树藤荡入了夜色中去。
陶吴看九知离去后,八卦地凑到了朝良旁边,贼兮兮地问道:“我是不是打扰了你的好事?”
朝良看了陶吴一眼:“怎么说你也是与天地同寿的神兽,怎么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你也好意思说我么,万儿八千年没见过了,如今混成了一个小狐狸的贴身奶妈,”被朝良的眼风一剐,陶吴立马改口,“说真的,那时候我见到你在这小狐狸身边,我还真是吓了一跳。”
“有什么好惊讶的,”朝良道,“命数定下了而已。”
“命数?”陶吴搓着手,“你翻过司命的命薄子了?哦也是,毕竟司命是你手把手教出来的,他给你看也是应该的,这么说这小狐狸的命格你也瞧过了,怎么样?”
说道这里时,陶吴的神色有些不忍:“不是我说啊,这小狐狸之前真的挺惨的,四海八荒估计也没谁了。”
“我都知道。”
听朝良这么说,陶吴一惊:“你怎么知道的?”
朝良没有答话,陶吴又自己给自己圆了回来:“哦对,你看过司命写的命薄子,知道是应该的,所以你也看到你自己会救她这件事情了?”
“没有。”朝良往九知消失的方向看了一眼,“那命薄子是空的。”
“空的?”陶吴又结结实实的吃了一惊,琢磨了片刻后道,“这不该啊……”
“有什么该不该的,”朝良收回目光,巨大的参天树被风吹得作响,他的声音比夜色更沉,破开风声传入陶吴耳中,“万事有因便有果,因果循环,从来都算不清。”
次日九知起来的时候,发现陶吴那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正在眼前,惊得将枕头一抽就打在了他身上。
陶吴一边躲一边道:“我想稚英了!”那枕头是玉制的,打在身上也是实打实的疼。
九知散着发,连鞋也忘了穿,抄着枕头就追了出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想稚英了为甚么要进我的房间?”
“睡不着觉啊,想来找你聊聊,没想到你睡得像死猪一样,叫也叫不醒,我就只有等你醒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的善解人意?”
“朝良不也进了吗?也没见你说他!”
陶吴牙尖嘴利起来九知完全不是对手,她只能红着脸将枕头朝离自己不远的陶吴扔了过去:“去你的!”
那玉枕眼看着就要砸中陶吴的后脑勺,横空伸出一只手来,拎着陶吴的后领将他拽得一偏,玉枕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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