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徐疏桐只是笑。
“要不我改明儿跟你学下厨怎么样?”
剪水眼睛一亮,觉得这个想法好,多新鲜,她相信她家小主绝对坚持不下来,那拿剑的手势只怕切不了菜吧。
徐疏桐道:“好啊,有空的话你尽管过来,我有的是时间。”
“耶!万岁!”李彤大呼小叫,其余人不由得掩住嘴笑了,有李美人在,整个气氛欢乐的不行。
她自带一股亲和力。余时友笑望着她,有如此好友,她还说什么。只是看见李彤,她又出了一回神,薛渐离出去几个月了,写了两封信回来,都是说外面的事。余时友心道:“若有渐离在,只怕更热闹的。”也不知道她办什么任务,这样神神秘秘,不过遇上的事都格外惊险,每次看得她心惊肉跳。
大家说了一回话,也就散了。夏日犯困,各自去厢房午睡。
李彤吃饱了,不急着走,又留了会儿。
薛意浓到还有事,“朕要去那边看看。”她说话的时候,眼睛看向对面,把人家小沙弥烫成那样,不管是不是太后的人,她都要好好教训一下。
徐疏桐起身送了她,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一转身就收了,见李彤走不动的躺在那。李彤有些担心道:“皇上去找贺美人麻烦了?”她蹙起眉头,“这样会得罪太后吧。”
“你担心皇上?”
“没有,皇上是谁呀,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李彤歇了一会儿,也回了屋,打着哈欠。
存惜看着只是笑,还和徐疏桐说起李彤的好玩处,“李美人还真是开朗,有她在,世界都是明亮的,哪怕宫里再黑暗,都影响不了她的光明。”
“可不是么,这是她的好处。”
却说薛意浓去了西屋,贺思弦还在吃饭,因为饿的过头了,她的举止可以说是狼吞虎咽,看见薛意浓站在门口,嘴里含着饭,青菜一半在嘴里,一半在嘴外,嘴巴里塞得鼓鼓的,好像几百年没吃饭似的。
落雁看着,忍不住想笑,不由得撇过了脸。
薛意浓略尴尬,“吃饭呢?”
“啊,嗯。”等东西嚼完了,才让薛意浓坐下,又吩咐人捧过茶来。
“你先吃吧,吃完了,我们再谈。”
贺思弦吃完了东西,擦了嘴,漱了口。有薛意浓在,贺思弦这饭吃的也勉强,塞了几口进去,也就完了。这穷寺能有什么好材料,宫女、太监的手艺也不比御厨,能让她吃的大失仪态,不过是因为饿的狠了。
看她吃过了,薛意浓说明来意。“贺美人往小沙弥的头上倒饭菜,这件事是你做的吧,朕没有冤枉你吧。”
贺思弦没有想到,自己刚吃过,薛意浓就来兴师问罪。“臣妾怎么可能做这种事,到底是谁在皇上面前乱冤枉臣妾,皇上您一定要明察。”
她想来想去,觉得小沙弥不敢在薛意浓面前说这个话。余时友又是个不管事的,谁肯那么没有眼色劲儿的多嘴,除了徐疏桐她还想不起别人。
徐疏桐又是徐疏桐,刚不过抢了她的屋子,她就立马报复了过来。
薛意浓看着她沉默,那双眼珠子骨碌碌的滚着,轻咬着嘴唇,那神态似在怨恨着什么人。
“你不必在想是谁冤枉你,是朕亲眼所见,可以了吗?你这样胡作非为,让皇家的脸面往哪里放,朕命令你,找个机会给小沙弥道歉,不然的话,就不要怪朕对你不客气。”
薛意浓的脸色并不像是在威胁,她说的是真的。贺思弦一时无言以对,甚至连冤枉都懒的喊了,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没有用,如果跟皇上顶嘴,那下场,就不只是半年的禁足,万一再往上加,她这到底是进宫做妃子,还是进宫坐牢来了,反而不如在国公府自由。
就算太后知道,也是自己不对在先。太后肯定不会帮她的,还会觉得她很蠢。思量了一番,贺思弦道:“是臣妾不小心打翻了饭菜盘子,才会连累那个小沙弥,臣妾这就跟人家道歉。”她服软了。
“这样做才对,务必求得原谅!”
贺思弦一连道是。薛意浓就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让她好好休息,自己就先走了。贺思弦送了她出去,在心里怨自己倒霉,不过皇上到底是真的亲眼所见,还是徐疏桐告状,事情真相如何,现在还不知。
但徐疏桐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事,她算是记上了。在皇上面前装什么大方,牡丹过来道:“小主,您真的会去道歉吗?”
“我是不想,可是皇上会追着不放。对付徐疏桐我们有的是办法,等着瞧吧!”
心里再不甘,还是去做了。只是小沙弥见她过来,很是心虚和害怕,一直低着头,头上已经擦了药膏,白白的一片儿。
“我来跟你道歉来了,麻烦你跟皇上说一句。希望这之后,我不会再听到任何对我不利的传言,你明白了吗?”
小沙弥吓得瑟瑟发抖,他觉得这个女人,手段残忍,尖酸刻薄。
“小僧……明白了。”
“很好!牡丹给点儿钱他,让他去买点药擦一擦,治一治,不要留下疤痕。”牡丹给了钱,主仆转身而去。
小沙弥兀自不相信。只看到手里的银子才认了真,皇上为他平了委屈。
午睡时,贺思弦觉得自己躺在蒸笼里一般,热的不行,翻来覆去,睡的十分不好,而且淌汗的厉害。
丫头们为了服侍她,连睡的机会都没有。自此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把。
“该死的徐疏桐!她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会跟她争,就把自己往错误的方向上带。贺思弦咬牙切齿,然而事实亦无可奈何,她啃不得徐疏桐的一块肉不是么?
午睡后,大家一起在大殿集合。太后领着众人祈祷了一遍,什么愿上天保佑,子孙昌盛之类的话。
又让众僧念经祈福,太后料这些年轻人不耐烦坐的,就打发她们先去,“皇上也不要再待着了,难得出来,陪着大家散散心。徐容华你留一下……”
众人刚分散,得了个轻松,徐疏桐却被喊住了,大家也不走,停下脚步望着徐疏桐,想看看太后到底想干什么。
“你留下陪哀家和你母后。”
徐疏桐恭敬的福了一福,“是。”她并不推诿,以前太后没少拿这样的事惩罚她,什么罚抄经书啦,什么念经敲木鱼的,一敲就是一整天。
贺思弦看着很是得意,到底太后为她报了仇,而且有太后拦住徐疏桐的脚步,她才有时间和薛意浓相处。
所有人都离开了,独留下徐疏桐,薛意浓自然不肯,“朕也留下来,反正也没事做。”
太后不允,“这里都是女眷,有皇上保护她们,哀家也放心一些。”
徐疏桐怕薛意浓与太后起冲突,与她使了眼色,让她安心的去,又看了存惜一眼,存惜点点头,拉着薛意浓离开。
待走的远了,才道:“皇上放心,太后是不会为难小主的,做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小主心里有数,您就宽心。”
既然不是第一次,那以前疏桐吃了多少苦头!她眉头一皱,“朕无能,不能帮助疏桐。”
存惜笑道:“皇上说哪里话,这是后宫的事,您再厉害,能说话的地方也不多。况且您的心思,小主都是明白的。要是皇上真想怎么样,太后也不能为难您不是?小主是为了成全您的一片孝心。”
当然更有趣的事,还在后头。存惜心里笑着,太后想支开娘娘,必定有什么安排,眼睛一溜,就发现贺思弦鬼鬼祟祟的跟着她们。
存惜看了落雁一眼,落雁喝道:“什么人,在那里鬼鬼祟祟的,还不出来!”
薛意浓随之望去,见石榴树后突兀的冒出珠钗,嘴角浮现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她看着那人缓缓从树后走出,是贺思弦和她的丫头。
她低着头,没有人看得出她此刻的表情。贺思弦盈盈拜倒,“臣妾见过皇上。”
“你来这里做什么?”
“臣妾有话要向皇上说明。”她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薛意浓的左右。目光在存惜的脸上多停了几秒。哼,徐疏桐的丫头也在,本人都被太后押在大殿念经了,小动作却还不断,不给人一点空隙。
薛意浓知她的意,道:“没事的,这里都是自己人。”
贺思弦无法,因为她要讲的是自己的丑事,见避无可避,只好说了。“皇上交代的事,臣妾已经向小沙弥道歉了。”
“嗯。”薛意浓的态度很冷淡,因为她对贺思弦突然的出现,或者说在她说话的时候,贺思弦躲在一边偷听的行为很是不满。
贺思弦并不因为薛意浓态度冷淡就气馁,她自诩是打不死的小强,趁着这个机会,向皇上表态是很重要的,“皇上,臣妾一直闭门思过,知道自己错了,还请皇上原谅臣妾年轻不懂事,才会做出了越矩之事,臣妾一定会好好改正。”
她委屈的掉了几滴眼泪,抽抽搭搭的,也顾不得形象了,示弱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希望借此机会能打动薛意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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