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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猫睁开眼,突然发现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月租一千八的精装修小宅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破旧的桌凳、纸糊的顶棚、低矮的门窗……最令人抓狂的是两扇虚掩着的木门,那么点高,进进出出肯定会撞头的啦!熊猫沮丧地想。
“燕子?燕子?”熊猫低声叫唤。
没人应,只听得夜风枭枭入耳,一阵寒意袭来,禁不住全身打了个激灵,熊猫懊恼地抓头。这一抓不要紧,可把她给抓愣神了,揪着大把长发,吓得大气不敢出,用力拽了拽,头皮生疼,果然是货真价实长自己脑袋上的!话说这长头发变短容易,但要是短头发变长可就是诡异了。想到这里,熊猫心中更慌。
转--世--灵--珠!四个金光闪闪的大字从熊猫混乱的脑海中依次蹦了出来。不会吧?两千块就能玩穿越!破珠子真这么神!要是一次性的咋办?咱可怎么回去啊?打量着这家徒四壁的土坯房子,熊猫欲哭无泪:菩萨呀,穿就穿吧,您老人家咋让我熊盼盼穿个穷人呐!
不行!得先找到珠子才成!熊猫在床铺上里里外外翻了半天,索性将厚厚的被褥全扯到地下,又绕着墙根挨边挨旯地摸索一通,还是一无所获。完了!这下死定了!熊猫歇在墙角大喘气儿。
死盯着两扇木门,熊猫继续蹲在角落发杵。三十七、三十八、三十九……当门板上的年轮印子数到第四十道的时候,原本抱膝蜷缩成团的熊猫就象被压抑了许久的弹簧,陡然蹦起老高。怎么可能?明明是夜里,窗子外面黢黑一片,屋里连支蜡烛都没有,没有光线,为什么屋内的每一样东西都能看得清清楚楚,连细微的木纹也丝丝不漏?熊猫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睛,又猛拧一把大腿,龇牙裂嘴了一阵,化身作没头苍蝇投入火热的寻镜大计。
“踏破铁鞋无觅处……找你费俺大功夫……”熊猫激动得喃喃自语,顾不上把铜镜从桌肚底下捡起来,干脆跪在地上,脑袋拱进桌肚,迫不及待地凑过去照。
“我的妈呀!”熊猫如惊弓之鸟,捞起一只衣袖对着镜子擦了又擦,深呼吸两下,将镜子举到鼻尖三寸处顿住,半分钟后,发了更大的哀号声,“我的妈……妈呀……”尾音拖着长长的哭腔,端是凄凉无比。
已经够穷了,偏这相貌比起以前的熊盼盼是更加逊!平淡无奇倒也算了,居然瞳仁是墨绿色的!一头稻草乱发男女不辨,下意识地将手摸向胸前……天哪!怎么这么平!熊猫哆嗦着是不是应该继续往下摸。猛地悲从中来,双臂抱住桌腿嚎啕不止。菩萨啊!您老人家不会让我熊盼盼穿成妖怪吧?
熊猫窝在小屋里凄凄惨惨、悲悲切切了半天,也不见有人答理。可这黑灯瞎火的大半夜,她也不敢出门去,只眼巴巴地从窟窿大的小窗瞅那一排竹篱围成的矮墙。小院里收拾得挺干净,也没听见啥鸡鸣狗吠的,看样子穷归穷,却还是户城里人,也不知是做什么行当的?熊猫这样想,倒不是因为她瞧不起农村人,只是突然想起一首诗:“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年头,农民可斗不过地主哇……
熊猫裹床棉被,盘腿坐在床沿抖瑟,又发了一会子杵,总算对自己的现状琢磨出了个大概。本质上其实还是个女的,可是不知怎么的,穿着打扮有点像古装片上的男的。个头和穿越前比,有些缩水,但照刚才倚门框比划那下,至少还有七三七四吧。年龄嘛,估计在十八九岁的样子,这不是根据长相目测出来的,是根据皮肤弹性研究分析的结果。提到这长相,熊猫又心有不甘了,面色僵硬、死气沉沉,笑起来和面瘫似的费劲,偏偏还生就一双波斯猫样的绿眼珠子,连夜视能力也直逼猫科动物!
稀疏的晨光从泛黄的窗棂格栅一缕一缕挤进屋子,拂过石灰地儿,静静地洒落在床头呆坐了一宿的熊猫身上。此时的她却打起了瞌虫,厚重的棉被将她裹得像只巨型粽子,时不时地东摇西晃两下,那情形又与被人推了一记的不倒翁有得一拼。
两道尖利刺耳的“吱哑”声响过,更强烈的光线从大开的门户倾泄进屋。熊猫大梦初醒,盯着门边沐浴在金色阳光中的白胡子老头目瞪口呆。
哎呦,这老头怎么阴气森森的?神仙?狐仙?难道是鬼魂、妖怪?!熊猫强捺尖叫的冲动,顷刻之间已将眼前这形容憔悴、干枯瘦弱的老头身分胡猜了个遍,独独没联系到人这一类。
老头一手扶着门框,瘦削的身体内遽然爆出一阵剧烈地咳喘声,半晌缓过劲来,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泛起一层潮红,阳光映射之下,满是皱纹的面上更添几分诡魅气息。
熊猫的瞳孔出于惊惧正急剧收缩,眼瞅着这病歪歪的老头佝偻着身子步步进逼,吓得瘫坐在床上不敢吱声。
老头坐在床沿轻叹,粗葛布的袖子露出一截细柴般的胳膊,直直地向她伸去……
“呀!”熊猫怪叫,一只手却被病老头牵住。
病老头看上去对她的过激反应丝毫不以为意,将她的手攥在掌中,语声哽咽道:“盼儿呀,外爷这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怕是熬不了多久了。外爷一把年纪,可我们盼儿还小……盼儿啊,外爷下去怎么和你那苦命的娘交代哪……”
熊猫大惊失色,这病老头现在是咱外公?照他这么说,这具身体还是个打小就没了娘的苦主?咱怎么就这么命苦哇!咋穿得这般倒霉透顶哇!熊猫自顾自想着,忍不住悲从中来。
“盼儿,外爷和那延圣庵的师太说好了,若是哪一天外爷不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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