婢只是记着二小姐平日的恩惠,不忍她孤单一人在此,所以才斗胆来烧纸悼念。奴婢自知犯了礼数,但是还请夫人念在小姐份上,原谅奴婢。”
下人刚刚叉起女子的双臂,准备拖下去笞打。妇人突然阴沉一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慢着,你过来。你不想被打的皮开肉绽,被逐出府是吗?那你只要做到我要你做的事,就可以将功赎罪。”
妇人俯身对女子耳语几句,女子惊恐的脸上露出几丝诧异,但很快依旧是一副惊恐之情。
妇人阴沉的冷笑一声:“你觉得我的条件怎么样?”这笑声在和尚的念经声与妇人眷属的哭泣声中显得格外的突兀。
这女子匍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夫人开恩,奴婢已感激不尽。定当尽心尽力,为夫人赴汤蹈火。”
“那就去吧,其余的交给我就可以了。”妇人招来侍女,转身进了内堂。
深夜的风犹如从地狱吹来,令跪着的女子禁不住打了个冷颤。
看着棺材里孤零零的云笯,女子面露悲戚之色,眼泪无声无息地流了下来。痴痴地凝视着棺中人,喃喃道:“上天竟是这般容不得我?夺走我所惜之物、所爱之人。好啊,我倒要看看最后胜的是你天道无情,还是我违逆天命!哼!”
三日后,开灵撤香案、幔帐等物,一行礼毕,管家破碗斩丧,府中人又大声嚎哭,管家一声‘起灵--’,壮汉抬着灵柩出了堂。
随后送殡队伍浩浩荡荡的向城外皇家墓陵出发。乐队敲敲打打,男女低低哀哭。一路撒满了纸钱,漫天飞舞,凄惶可哀。沿街站满了观看的百姓,不时悄声低语。
“哎,真是可怜一个好好的姑娘,云家二小姐出了名的知书达理,心地善良。这才过门半年,就死了。”
“嘿!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听说......”
这送殡队伍已出了城门,百姓也自觉无趣,或惋惜或麻木的散了。
那日的女子只是一介贱婢,自然是不能参加送葬的,只能换身粗布衣裳混在百姓中随行至城门口。她一把拦下刚才谈话的两人,问道:“这位大哥,你刚刚说这云家二小姐是怎么死的?”
那男人得意一笑:“嘿,你还真问对人了,这事儿还就我知道。”
另一个男人不屑道:“呸~少往脸上贴金,谁知道你这王二狗是不是又从哪里乱邹来的。”
王二狗被激的急了,大骂道:“谁说我不知道了?我阿妹在庆王府里当差,她告诉我的还有假?”
女子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急道:“那你快说啊。”
王二狗眼睛堤溜一转,搓搓手,笑道:“这个嘛,哎呀,我知道点事儿也不容易是吧,你说.......”
女子拿出十文钱给他:“你说。如果我觉得是真的还有三十文,要是假的,一分你都别想要。”
王二狗一面收了钱,一面环视一圈路人,拉着她悄悄地说:“我阿妹是给这庆王妃也就是二小姐当起侍丫鬟的,她说那天晚上好像是府里闹鬼,可吓人了,她都听到了‘呜呜’的鬼嚎声,结果庆王妃被吓病了。多日不见好,后来那赵姨娘给她送了些药才好多了,结果翌日王妃去花园散步的时候,就失足落水了,正好没人在,就这么死了。呐,我就知道这么多,剩下的钱呢。”
女子将余钱都给了他,愣愣的往回走,心想二姐既然身体好些了,水性又极好,怎么说也不会淹死,而且突然闹鬼?没人陪护守着?这些都不对劲,他们到底有什么阴谋还只是以外?那个赵姨娘只是简单的送药?这些很快或许就会有答案了。
女子仰望着蔚蓝的天空,浅浅的笑了,带着些许坚定:还有退路么?他们一个一个都死了,独留我一人苟活于世,怎能安心!天要亡我,我必争之;父欲弃我,我必自强;今后定竭尽所能护我所爱之人周全,不让他们受一丝一毫的伤害。二姐,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自从庆王妃死后,庆王府一切如常,似乎像是没这个人一样。世人都道庆王薄情寡义,枉死了贤淑的云家二小姐。不知发生了什么,庆王的侧妃在王妃入葬那日疯了,被关在府中废院中看护着,这后府的女人便开始了侧妃之位的明争暗斗。
风云暗涌,谁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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