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从西白山回来之后,卫景如几次想要去找他,可是顾夜阑能躲就躲,一点也没有想跟她纠结的意思,所以那时候卫景如总是变着法子来为难林竹和林染。
可是差别很大的是,卫景如就找过自己两回,因为要为师父挡驾,卫景如见不到想要见的人,自然一肚子火气,每次对林竹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发着脾气来,发着脾气走。
后来卫景如就不来找他麻烦了,听妙亭说,还隔段时间去找林染,原本林竹为林染捏一把汗,生怕他那么好脾气的人被卫景如蹂躏,私下找林染打听过,结果林染说卫景如从未为难过他。
开始林竹不信呢,觉得应该是林染口才好,处理问题能力强,所以才能游刃有余地打发了卫景如。
一次路上碰上如画,林竹随口问了两句,才知道,原来林染口中的话真的一点不虚,除去前两次卫景如气势汹汹地跑到冷意阁,想要让林染就范,帮她见到顾夜阑时态度有点不好,剩下的都是好模好样地去,高高兴兴地回,从来没有生过气。
而且前两次卫景如盛气凌人到的时候,林染也是几句话就将她的怒气消散,好好地送走了她。
林竹当时只打心底里佩服大师兄的应变能力,连这个骄纵的千金小姐都能哄好,还不止一次,真比他高出不知道多少个段位。
现在看来……就算卫景如还念着师父,心里对林染也应该有好感。
他为什么这么确定?对比一下就知道了啊,看看卫景如对待自己的态度吧,再对比下大师兄,真真天上地下。
林竹快速活动着大脑,林染要相貌有相貌,要温柔有温柔,要能力有能力,怎么看,除去一个国师的身份,都应该比师父顾夜阑更招女孩喜欢才是。
于是,林竹乐此不疲地展开了撮合两人的行动。
可惜他心太急,表现得过于明显,不到两次就被林染发现了苗头,借口有事停了麻将局。
等到林竹再次相邀的时候,林染就直接地问他:“老实跟师兄说吧,你到底在图某些什么?”
林竹一愣,嘿嘿笑着不肯承认:“你想多了师兄。”
林染一动不动瞅着他,林竹心里直发毛,感慨,不怪乎府里的小姑娘们都被迷得晕头转向,京城佳公子的名声雷打不动,林染生的这个模样,连他作为男人看了都觉得赞叹,更何况那些女子了。
林染依旧保持动作不变,眼神也如常温柔,却看得林竹一片心虚。
“郡主毕竟是女儿身,总是跟咱们两个在一处,不妥,以后你要是实在想玩,可以另找人。”
林染不轻不重地说着,林竹心虚地低着头。
林染瞄他一眼,再次问:“你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就回去吧,我今日不去你那了。”
“别啊师兄。”林竹有点急眼。
林染眼神略染笑意:“茗溪阁里,有什么人是我必须去见的吗?”
林竹本来就不是心思重的人,向来有什么说什么,这份心思在心里藏了这些天,已经让他坐立难安,可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没有,他从小便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难过了就哭,生气了就骂,像今时这般不言不语还从来未有过,被林染这么一问,心里的冲动就破土而出了。
“师兄,你老实跟我讲,你对郡主,有无心仪之意?”
林染似乎思索了一下,抬头问他:“师弟,你我自小一同长大,师哥很了解你,你与其问我这个问题,不如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了中意的女子?”
林竹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又想拖延,最后无力地叹了口气:“师兄,你能不能别这么直接?”
林染心下明了,又问:“是萧姑娘吗?”
林竹这下只剩苦笑的份儿了:“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
林染面色却不似刚才那般,略微黯了几分,随后问:“你是当真,还是玩笑?”
林竹急得向前窜了一步,差点拍胸膛发誓赌咒了:“我绝无玩笑之意,师兄,我虽然年纪不及你和师父,但待人一向真诚无假,我对萧姑娘的心意,绝无半分假意,赤诚可昭日月!”
林染面色更显严峻。
“萧姑娘呢?也同你一样吗?”
林竹一下子被问住了,他低头思索片刻:“我倾心于萧姑娘,决意要娶她为妻。”
林染略带一丝怜悯看着林竹:“师弟,男女之事,讲究的是你情我愿,单是你一人动情,是不够的。”
“这些我都知道,我相信待她一片真心,她会感受到的。只是我决意对她认真,想要娶她,可你跟师父都尚无婚事,我年纪最小,突然提这种事,始终不妥,所以才想,先帮师兄筹谋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