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七年,大梁齐帝亲征陈国,两军交战于垭口,陈军大败,陈帝命丧于此。于是梁军在尧国军队的配合下一路势如破竹攻入陈国国都。既然陈国国君萧湛已经死在了垭口之战中,此次来与齐帝、尧帝谈判的自然是陈国的太皇太后。原本尧国陛下的意思是,两国将这陈国裂土而分,各得一半。但齐帝却并无此意,只是提出让陈国对大梁称臣,每年上供,而对尧国,齐帝也只是从陈国的疆域上划了几座不大不小的城池与他们。仅此而已。
对此尧帝心有不满,这场仗他尧国几乎是倾尽了三分之二的兵力来打,若非有他们在后方以陈国帝都掣肘,牵制了陈国一部分精锐,恐怕陈国和大梁的仗还指不定谁胜谁负。现在可好了,自己劳心劳力了半天,感情只是跑前跑后的当牛做马,竟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不过尧帝也自知凭着尧国的实力若是此时与大梁翻脸,那无异于蚍蜉撼大树,所以只好忍气吞声,默默咽下这口气。
最后三国签署了一份合约,顺道陈国还双手奉上了镇国之宝“血玲珑”这才算了事。
这场仗,看似陈国除了对大梁称臣之外,并无太大的损失,但是若是懂各种因由的人却是能一眼就看出,此次陈国可谓损失惨重。军事力量大幅度削减就不说了,仅一个“血玲珑”便足以让人心惊。要知道,这东西乃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药,虽不及“九转还魂丹”可以活死人肉白骨,但可以解百毒,增阳寿。
这场仗,打的很多人都莫名其妙。
这打了半天,原以为从此大梁的疆域直接横跨了大片大陆,想不到最后竟只是多了一个属国?还有那“血玲珑”……
大梁上下不少人都在讨论这事,纷纷猜测自家陛下究竟是缘何目的,如此劳民伤财的打了一仗,最后却这么轻而易举放过了陈国。
但没多久,宫里便发了告示,为大家答疑解惑了——长乐宫的主子,原以为她已经死在了那场大火里,谁承想竟是蒙高人所救,连带着她腹中的孩儿也好好的,过不了多久便要临盆。齐帝感念上苍庇佑,同时也为了替未出世的皇子祈福,这才由此一举。
这下,众人才恍然大悟。
这厢宫里即将添小皇子大家伙都是喜气洋洋,而弦歌那边却是坐在御花园的凉亭中眉头紧锁,一旁的连翘小心翼翼的抬头扫了她一眼,看见她黑着一张脸,复又飞快的低下头,不敢说话。
下面跪着两个小宫女,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想好了吗,到底说是不说。”弦歌冷冷的开口,脸上皆是戾气。
“娘娘开恩,奴婢们,奴婢们什么都没说啊!”小宫女抽噎着开口告饶。
“不说?”弦歌顿了顿,“来人,这个,拖下去,砍了喂狗。”弦歌指着其中一个小宫女。
话音落,连翘会意,指使着两个小太监上前将那个小宫女连拖带拽的拖了下去,那宫女吓得魂飞魄散,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大喊“娘娘饶命”。而另一个则是身子一软,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今日弦歌觉得哪儿哪儿不舒服,可越是坐着越是难受,于是便在连翘的搀扶下去御花园走走,权当散散心。再者她现在月份大了,更不该时常坐着,这样对孩子也不好。
可谁承想在御花园走了好一阵,正准备往回走时,却听见这两个小宫女躲在假山后讲小话,断断续续只听见什么“……皇帝……垭口……死了……”
弦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也没再继续偷听,而是径自走了出来,问道:“你们方才,说谁死了?”
这地方离冷宫近,一般也没谁会跑到这里来闲逛,不想好死不死竟然被主子听见了,两个宫女吓得慌忙跪地告饶。
弦歌再三询问,那两个宫女仍旧是一口咬定自己没说什么,弦歌终于怒了。
她怀孕以来虽然时常烦躁,但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这两个宫女的反应,分明是有人下了令,要瞒着她什么了。
“怎么,接下来,你准备怎么答?”弦歌慢条斯理的开口,那声音,让跪在地上的宫女感觉背心都在发凉。
“不说是么?好吧,本宫成全你。”弦歌的话还没说完,那小宫女已经哭着喊了出来:“回娘娘,奴婢不敢欺瞒,奴婢只是听人说,咱们以前的长公主似乎做了陈国的太后,小皇子似乎要择日登基了……”
“登基?”弦歌心下一沉,陈国皇帝不是萧湛么?为何小皇子要登基?齐舒的念儿还那么小,怎么就要登基当皇帝了?即便萧湛再怎么不喜那个位置,也不至于就这么将这偌大的国家扔给齐舒这孤儿寡母,撒手不管吧!
除非!!!!
弦歌心脏停跳了片刻,问道:“陈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吗?陈帝呢?萧湛怎么了?”
虽然那宫女不大清楚陈国的陛下原来叫什么,也不知道为何娘娘对此为何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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