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四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之夜,正是阖家团聚之时。
厦门岛的万石岩上,定远伯郑联大宴宾客。来者,有郑家的亲戚、有本地的名流、有寄居的遗民、也有他和郑彩的部将、更不乏一些暂且停靠在厦门的海商、船主,正好趁着佳节来联络一下感情。
明月当空,众人饮酒赏月,觥筹交错,好不痛快。可是没过多一会儿,一个侍卫来报,说是郑成功乘船抵达了鼓浪屿,郑联不由得回想起了郑彩出发前与其说过的那些话,以及他当时对此的回应来。
“郑森的帆船来往两地,当有所防备。”
“兄长多虑了,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二,徒有些虚名而已,何足介意。”
“贤弟此言谬矣,且不可以少年轻之,细观调兵,甚有经济,兼有陈凯为其谋主。吾提师远出,贤弟当留心防范,且不可以为戏。”
不比与郑芝龙也小不了几岁的郑彩、郑联兄弟,郑成功如今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起兵亦是不过只有三年多的时间。如今势力不容小觑,在郑联看来却也不过是郑成功运气好,平白的捡了个陈凯,才会有今日气象,心底里很是瞧不上这个“小屁孩子”的。但是郑彩的话,却又让他不得不提起一分提防,干脆便向侍卫详加问及。
“随行舰船几何,战将几员,兵士多寡?”
“回禀侯爷,来船四艘,战将和兵士暂且不明。”
“就四艘船?”
既然只有四艘船,那兵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尤其是没办法和厦门岛上的驻军相比。郑成功就带了这么点儿船来,还选择在这时候来,大抵也就是来探望厦门岛上的亲戚。郑联自觉的是有些大惊小怪了,刚刚提起的警惕当即就烟消云散了。接下来,饮宴继续进行,一直喝了大半夜,总算是尽了兴致的郑联才醉醺醺的回府休息。
第二天清晨,郑成功便前来拜访。这时候,郑联还没睡下多会儿,饶是郑联的妻妾知道郑成功现在今非昔比了,需要更加倍的重视,也是花了老半天才算是把这个醉鬼弄起来。奈何酒意远未有退却,即便是洗漱了一番,也还是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
“兄长战将如云、舰船如雨,坐镇这中左所,于咱们郑家便是泰山之靠!”
“贤弟过誉了,过誉了。”
郑成功拊掌而赞,郑联自是明白郑成功在说他有恃无恐,不惧清廷。这话,他倒也能听得进去,而且身在海岛,水师优势巨大,他确实不惧清廷来攻。至于贪好杯中之物,他也从不在意,更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的。
都是亲戚,彼此之间的了解甚多,寒暄片刻,郑成功问询了下亲戚们的近况以及安平镇老家的情况,做足了借着中秋团圆来维系亲戚关系的做派。
片刻之后,郑联的酒劲儿也下去了不少,郑成功提及了广州之战的情况,也提到了前几个月遭逢的两面夹攻,便提出了一旦再出现这等状况,希望郑彩、郑联兄弟能够从厦门出兵漳州,为其分担部分压力的要求,表示“终不敢忘大德”。
“军旅相助,分所应当。倒是贤弟这说的却是两家话,当罚!”
郑联笑着便一口答应了下来,随即更是拉着郑成功小酌了几杯。不过,郑成功还要去拜会其他亲戚,便没有多待,只说带了出自广州和潮州的好酒,到晚上在虎坑岩设宴,要郑联一定赏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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