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拼了命的逃!
这是平安的之前的人生从未做过的事情,他一手提着马缰不时的用马靴的上的短刺戳一下马儿,在马腹的两侧各有巴掌大的皮肉被戳得的鲜血淋漓,可怜的马儿不知道被他的主人刺了多少下。它痛苦的嘶鸣一声,无奈的继续奔跑。
“仅以身逃”这句话从来都是一个夸张的句子,若是哪个将帅真的连一个亲兵都没有了,那么他多半也逃脱不掉的。
不过平安今天让“仅以身逃”有了实例,他可以确定除了他自己之外,六万大军没有一个人逃了出来,包括朱棣配给他的副手朱能。
若是不是身下的这匹良驹,平安可以肯定现在的自己和他们是一样的命运,他万分的庆幸这次把儿子留在了北平。
其实到现在他没弄清楚在邳州城外发生了什么,当他收紧马缰放慢速度的时候,一个亲兵冲到了他的前面。
平安接着就见朱雄英挥起了手中的双截棍,那亲兵的脑袋像是西瓜一样破碎,而后像个破麻袋一样跌落马下,紧接着那双截棍便带着呼啸之声朝他扫来。
他跟在朱棣身边多年,自然晓得双截棍的厉害,他没有做任何的抵挡反击,而是全力的闪躲。
可他还是没有躲过朱雄英的攻击,肩头被双节棍擦了一下,虽然仅仅是被擦了一下而已,可半边身子都麻了,一大口的鲜血吐了出来,他可以肯定自己那强健有力的右臂已经废了。
之后他的大脑中便是一片空白,只剩下逃跑的念头,可以说是慌不择路,仗着精良的坐骑和出色马术逃出生天,身后兴奋的呼喊迅速的变成凄厉的哀嚎,他没敢回头看一眼,那里一定是一片地狱。
从傍晚逃至夜幕,从深夜逃至拂晓,平安没有半刻的停歇,绕了一圈只是为迅速的赶回九嶷山,让朱棣尽快的移师到徐州城内,不然他将会是和自己一样的下场。
东边的天际已经隐隐的泛起了鱼肚白,九嶷山就在眼前,马儿的速度又缓了下来,平安再次在马腹上刺了一下,可是马儿没有像之前那样加速,一个踉跄就栽倒在地上。
平安远远的飞了出去,身体在地上滑出了好远,抬起头时半边脸上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从官道的两侧窜出几个人影一把将平安摁住,原来马儿摔倒并非是因为脱力而是中了绊马索。
“是我!平安!不是敌军!”平安大声的嘶吼着,生怕被自己人当成敌军奸细给宰了。
几个燕军斥候也是认出了平安,“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小的不慎伤了都督,还请都督责罚!对了,都督您不是带人去了邳州了吗,怎得一个人回来了。”
“哪那么多废话!赶紧扶我起来去见殿下!”
几个燕军斥候正要扶平安,他却又突然趴趴倒,把耳朵贴在了地上,蹭的一下窜了起来,“他娘的!追来了!怎么可能这么快!赶紧的带我去见殿下!”
朱棣刚刚起床正在穿衣戴甲,听闻平安单人独骑的回来了奇怪不已,立刻令人将他带了到帅帐,见亲兵扶着狼狈不已的平安进来,便开口问道:“平安你这是怎么了!”
平安挣脱扶他的士卒上前单膝拜倒,“微臣无能,六万大军已是全军覆没……”
“什么!六万大军全部覆没!”朱棣瞠目结舌眼中满是狐疑,“朱能呢!”
“朱指挥多半是战殁了,微臣回头会与殿下细细说明。现在朱雄英已经杀来了,离这里最多还有二十里,请殿下立刻下令全军备战,集合营中所有的拒马、绊马索置于大营南侧,多撒铁蒺藜多布地雷,尤其是让炮兵就位随时可以击发,另外再让步卒多挖壕沟,准备长期坚守……”
平安滔滔不绝把他所有能想到的对策一股脑的往外倒,却听得朱棣眉头紧皱,“朱能死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朕说个明白!”
“殿下不知道,那朱雄英的龙骧军悍不畏死战力非凡,我军骑兵也算骁勇却远远不及,与之正面对战绝无半点的胜算。不过我军只要能守得住大营,便可慢慢的找出他们的破绽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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