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近藤村雨,只是这般举着他,一感觉东戈登快要失去意识,便用力地晃动起来。
“我还没恭喜你呢,找了个绝配的好徒弟。”
近藤村雨的一句句话像是隔断琴弦的锯声般刺耳。
“可萧卓世,也因为你的自私犹豫,同样也要死在这艘船上。”
“一开始就杀了我就好了。”
“你这个废物,没有任何执着,只要能有个交代就好的畜生,事到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的犹豫不决造成的。”
“我已经看腻了。”
近藤村雨手一松,翻着白眼的东戈登落到地上,脑袋磕中地面,重重地响起了声响。
他打开门,瞥了一眼肠子处往外流着血的东戈登,他已经疼晕过去,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差别,反正大家都要死了。
他也好,自己也好,他的徒弟也好,妹妹也好,还有自己心收的义子也好。
肩膀上的仪器将红色的光芒收回,那专门用来杀东戈登的剑也没有再捡起的必要。浑身是血的他一步一步地朝中央控制室前去。
一切都该结束了,自己向那个‘圣人’摇尾乞怜的日子也该在今天结束了。
从一开始决定了要牺牲一切来换取一个童年的愿望之时,近藤村雨就考虑到有这一天了。
在这个世界上自己已经没有亲人了,唯一的朋友就只是东戈登,他觉得自己和他很相似,有着自己执着的东西,不愿意向命运认输,愿意用一切来换取自己想要的未来。
他不羡慕东戈登家的富裕,但却羡慕这样执着的东戈登。
再与他交谈之时,他才明白,痛苦的人生将失去的一切都美化成光鲜亮丽的模样。从没有打过自己的父亲、对自己很好的母亲,还有与自己性格一样、很合得来的朋友。
这些都是假的。
“父亲”
听得控制室门被踢开,负伤的近藤索罗门回头,看见得是全身是血的近藤村雨。
近藤村雨环视周遭倒了一堆、生死不知的人。
“您”他说着就要凑过来,但近藤村雨却抢断他的话问:“你的伤怎样?”
近藤索罗门似乎没料到他会比船只的情况更关心自己:“可能已经恢复不了了”
近藤索罗门话音落下,他分明看见近藤村雨面露些许悲伤的神色。
“接下来要怎么做呢父亲?”
“能量屏障怎么样?”
“ai的运算顾此失彼”
“解除能量屏障的话能够挨多少攻击?”
“承受不住一分钟”
“主炮准备要多久?”
“全舰的散热系统都坏了,现在要达到标准发射温度,只要一分钟”
“是吗。”
近藤村雨难得笑了,开怀地笑声顺着没有关上的门传入巷道,在导弹炸开的声响间隙传荡。
“怕死吗?”
“说实话”掌舵的近藤索罗门露出无可奈何的笑容:“知道您的计划时我很害怕,但现在,反而无所谓了。”
近藤村雨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其他人,直到他知道近藤索罗门。那个时候的他无恶不作,心思狠毒,杀了吴希朗还嫁祸给江桥,十足十的疯狗。
没有人会想养一条疯狗在身边,但见上面后,他却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熟悉,就如同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分身一样,为了这艘船的自己,什么都做得出来。
“我们这种底层的人,一辈子注定平平淡淡,但现在不一样了,我可是今后十几年,甚至几十年几百年都会被夏区人记住的恐怖分子”
近藤索罗门权当宽慰自己的说着,一摆舵,船只忽得转了个方向。
“我是渣宰,我生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渣宰了”
但他不服。
同样是渣宰,萧卓世却有人收养,有人教他打拳,有人喜欢他。
人生短短数十年而已,与整个地球、整个世界来比算得了什么,连这样短暂的时间,享有无尽岁月的神和命运都不愿意将幸福赐予自己,对他们而言,这样的幸福有称得上是什么?
可他们又不是不将幸福平等地洒满人间。
这种差异的对比,像是无心的玩笑,无心的玩笑,往往也是最为伤人的。
“他换了个方向!”
即便监测的杜友明什么都不说,江桥也看得见越行越远的、那艘被军用小艇包围的舰船将舰首摆了个五十度角。
“快!卫星连线!那边有什么”左多吼起来。
“钻井平台。”
左扬东说得十分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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