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田走去。
棺材比人都高,却在易寒肩膀上十分平稳,这一幕在夜雨下显得无比荒诞。
“陈教授?您怎么了?”
小周那张吓得没有血色的小脸蛋还惊疑不定,此刻却看到陈教授的神情十分复杂。
疑惑、释然、雀跃、落寞……
“这股气息,这股气息怎么这么像我们所假想的‘超凡大师’?!不,不对,非常不纯,更多的是一种阴冷的气息,具有很强的侵略寄生性!”
陈教授揪着自己的头发,似乎陷入了某个科研性的难题,但立刻,他的神色变得狂热而偏执起来。
“易寒?对,易寒!走,走,追上去!”
陈教授哪里管易寒的叮嘱,一拍双手,急冲冲的便冲入大雨之中。
“老师!老师!”
小周、小毛两人见状,互相对视了一眼,还是拿着把伞追了上去。
“你没事吧?”
到了最后,反而是易烟柳关心起扶着墙角缓缓站起的高育兴。
五行缺血的高育兴勉强笑笑,却表现出于平常不同的跳脱,神色肃穆,认真的凝视着易烟柳那张与易寒有些神似的脸庞,忽然说道:“你相信未来么?”
“啊?”易烟柳疑惑。
“我们,很可能见证了历史。”
………………
易寒一脚踩进在大雨冲刷之下,变得泥泞的废田。
沉甸甸的重量让易寒的脚踝完全没入泥巴里,却被他快速拔出,随着易寒的脚步发出咯叽咯叽的诡异声音。
没有一根杂草,光秃秃的只剩下泡烂了的淤泥,还有即便是大雨也无法完全溶解的析出盐分。
这是一块如牛皮藓的盐碱地,不适合任何庄稼的耕种,往日里恐怕不会有人看他一眼,但易寒知道,导致这一系列事端的罪魁祸首,就在这废田附近!
“易寒……易哥!易哥!求您放了我吧!我不追究了,我不追究了!我爸的事跟你没关啊!”
从棺材里发出沉闷的哽咽声,夹杂着恐惧与惊慌,钱老二求饶的拍打着棺壁。
易寒目光扫视着废田,超乎常人的第六感几乎发挥到极致。
忽而,易寒的余光看到了废田不远处,有一间废弃多年的院落。
目光陡然锁定,再也无法移开,易寒深呼一口气,边走边说:“放心,我易寒说一是一,说二是二。今天要给你个说法,就一定会做到!”
‘砰!’
易寒推开只是摆设的院坝栅门,铁链子断成两截,连一些附生的藤蔓也被崩断。
易寒便见这是一座颓圮的小院子,土墙大多都都倾塌了,露出房间里散落一地,没多大价值的木制家具。
门栓掉落在地,朱漆斑落,生满坑坑洼洼的虫洞,此刻被雨水灌满。
院子不大却杂草丛生,几株长势不行的低矮普洱茶树,稀稀拉拉的扎根在院子里。
空气中,还弥漫着清雅的普洱清茶的香味,让人下意识的轻松起来。
忽然,随着易寒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一处草丛里传出了窸窸窣窣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