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似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质问。
男子不能大幅度的动弹,否则身上就如万针同穿一般的疼。
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的思路。
如此简单的问题,只从女子的回答中便可知道,五万多条越人一族的血脉,就等同于是有五万多个越人一族的同族死在这女子的师父手中。
不过,这五万多人也未必都是这女子的师父杀的。
他这个年纪,在三十三天都算是年轻人。他虽然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家族,但是他出生的时候,越人一族剩下的人已经寥寥无几。
五万多人,这些人涉及的年代跨度必定久远,可能要追溯到后远古时期。
只有那个时候,越人一族才是最鼎盛的。
虽然很多人都被越人康隐瞒了起来,导致了外头很多人都认为越人一族是越人康一手建立起来的,但是当时越人一族的嫡系与旁系都不算没落,只是越人康的手段更强一些,将其他人掩盖住了而已。
如果是那个时候,就有人在收集越人一族的血脉,那么,这个人是越人康的可能性最大。
因为当时他对这件事情特别的在意,也很热衷。
如果不是家族长辈强硬的否认了他的做法,可能当时越人康就敢残杀这么多同族来做这个实验。
难道,这一切最终还是与越人康有关吗?
可是,他们会与越人康有关吗?
男子不相信,以女子这样的身份背景,最后会与后远古时期的越人康有什么关系。
可若无关,这件事他们又是从哪里知道的?
还是说,他们的强大,连这种事也逃不过他们的查探吗?
挪了挪身子,男子想要坐起来,但试了几次都失败了。
女子在外看着,看着男子一次次失败,最终叹息着又走了进去,将男子扶坐起来。
“喂,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女子偏着头,似是在努力的想着什么。
男子不说话,看向女子的眼神中透露着难言的复杂。
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却是个助纣为虐的帮凶。
想到此,他总是有些叹息,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暗道自己死到临头还有心思想这么多。
“哼!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叫越人闻香对不对?”女子似乎是想起来了,于是有些得意的仰着脖子掐着腰哼哼着笑道。
越人闻香只是淡淡的看了女子一眼,嘴角略微勾起,越发的自嘲。
女子有些不满越人闻香的态度,偏着头道:“本姑娘在这里,比其他人在这里看着你要好过的多了,至少你饿了还能给你些酒菜垫垫肚子,其他的人可不惯着你,不给吃馊菜馊饭就不错了。喏,本姑娘心肠好,这只烧鸡就赏给你了。你也吃的好些,饱些,怕以后也没多少机会了。”
“你是在同情我?”越人闻香拿有趣的目光看着女子。
“是啊。”女子丝毫不遮掩,大大方方的就承认了。
如今我为狱卒,你为阶下囚,我可怜你有问题吗?
这就是女子的逻辑。
“既如此,不如你放我出去?”越人闻香似是随口一说。
“那不行,你当我傻吗?”女子冷哼,对越人闻香的智商嗤之以鼻。
“你若真傻该多好啊。”越人闻香笑着摇头,本来他也没抱期望女子会真的放他出去。
“你快吃吧,免得饿死了,师父还得赖我看守的不好。”女子无趣的打了个哈欠,然后走出牢房,往牢房外的椅子上一仰,眼看着就睡着了。
越人闻香静静的看着女子,看了很久,也出神了很久,最后还是无奈的摇摇头,然后便开始闷头处理手上的烤鸡。
越人闻香吃的很慢,很仔细,鸡骨头上一丝肉都不剩。
他似乎是不喜欢当着女子的面如此狼狈的吃相,于是转过身躯,侧躺着,却还能听到咀嚼的声音。
女子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但实际上完全睡不着。
她依旧闭着眼,却注意着越人闻香那里的动静。
在没有人看到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总觉得有着一丝落寞。但又似乎不完全是落寞,让人看不懂。
她就这么一直装睡,心中思绪万千,一直到那咀嚼声停止,她听到了越人闻香打鼾的声音,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深邃而迷茫。
此时的越人闻香睡得正酣,那呼噜声响亮的根本不像是一个阶下囚,也不像是即将面的死亡的人该有的态度。
吃完的烤鸡香味还飘散在空气中,地上吃剩下的鸡骨头乱糟糟的堆在那里。
女子闲来也无事,进去将那些鸡骨头收拾了拿出去扔了,然后就怔怔的看着自己的手出神。
再过五个时辰,还要再喂他一颗丹药,这么一颗一颗的喂下去,这个男人迟早要死掉。
那种痛苦应该很难熬吧?
因为都过去了这么久,他的脸上依旧能够看到透出的青筋。
他都睡着了,可喘息声听着依旧断断续续,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师父的话不能不听,这条属于越人一族的血脉也必须要被剥离出去,否则师父不会善罢甘休。
她太了解师父的性格了。
别看平日里总是笑眯眯的,看起来脾气很好的样子,但是一旦认真的要做某一件事,便是八十匹马也休想拉他回来。
收集越人一族血脉的事情师父都做了这么久了,现在怎么可能会放弃?
何况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血脉可是越人一族嫡系的血脉,这种嫡系血脉在如今越人一族都灭的差不多的时候更是难得的珍贵。
可是,她又觉得她并不了解师父。
在她知道师父真正的打算之前,她一直都以为师父是一个好人。
虽然有时候好人与坏人也不过一念之间,但是突然看到了一个与她想象中不一样的师父,那种感觉,她知道现在都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她又一次的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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