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的尽头,仿佛还能看见时青雪的声音一样。
他终于忍不住摆摆手,阻止曲月白说下去,道:“这些都好猜,你说些我不知道的吧!”
曲月白了解莫君扬的脾性,也不废话了,直接确切地说:“齐政道确实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弟弟。”
莫君扬沉默了一下,许久都没有开口。
曲月白有些沉不住气,紧紧盯着莫君扬就问:“虽然如此,但是来者不善,咱们还是早做打算为上。”
“你有什么想法?”
曲月白不是爱卖关子的人,更遑论两人的关系也无需打太极,干脆地说:“虽说庶子都上不得台面,但是齐如月可不同于王爷其他妾室,而齐政道更是神似王爷,若是让他认祖归宗,恐怕后患无穷。因此属下觉得还是……”
莫君扬抬头挡住曲月白的话,在对方疑惑的目光中,温和地说:“月白,不行。”
曲月白一愣,没了反应。
莫君扬停顿片刻,又慢吞吞地继续解释:“如果他是父王的子嗣,我便不会动他。至于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他的主意大,一说一个准,根本没给曲月白反对的机会,又继续说道:“对了,现在他们怎么样了?要紧吗?”
“能有什么事?你又不是不知道阿洛的本事,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调回来,更遑论只是小病成疾。阿洛说吃两副药就会好的。根本用不着‘操心’!”
可以加重了‘操心’两个字的音,意有所指。
刚才莫祥瑞对齐如月的在意,下人们可都看在眼里。
只怕从明日起,王府就该传出‘女主人’的消息,偏生他们主子转了个性似的,竟然仁慈起来。
不仅没有对这两个不速之客多加防备,反而在吃穿用度上都做足了安排,俨然已经将齐如月当作了莫祥瑞的入幕之宾。
如此客气、礼数周全的莫君扬,是曲月白从未见过的。
他都忍不住想莫君扬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莫君扬瞥曲月白一眼,就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确实,在不知道他身世的时候,旁人都会觉得他这举动太不合常理,也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
他并不打算多加解释,只给了曲月白一个安抚眼神,淡淡地说道:“放心,他威胁不到我的。”
曲月白砸吧了下嘴,评估了一下他主子的实力,轻轻松松就接受了莫君扬的说辞。
还自以为猜到了主子的心思,兴冲冲地问:“那我们现在去清水苑吗?那个女人现在醒来了,王爷也正在里头候着,你现在去,时机正合适。”
他以为莫君扬是准备收买那两个‘野生’的,作为幕僚,他尽职地提供好几套‘收买方案’,每套都做了可行性分析。
直到他说得口干舌燥,莫君扬才慢慢地说:“不必了,我们回暮雪院。”
说罢,也没管曲月白惊得目瞪口呆,径自带头往暮雪院走去。
魏子夜跟在后头,见幕僚大人僵成了一块石头,大力拍了拍曲月白的肩,道:“曲大人,回神了诶!主子已经走远了。”
曲月白眼一闪,就只能看见莫君扬消失在转角的衣角了。
更觉无语。
“子夜,你说他到底是什么个意思啊?”曲月白苦恼地问。
他一直都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难猜,但一开始的时候,他还是能够猜到一二,现在是怎么也想不透了。
魏子夜耸耸肩,满脸无所谓地说:“我怎么知道,主子怎么交待的就怎么办呗!”
这大概就是侍卫与幕僚最大的不同了。
魏子朝与魏子夜永远也不会去想主子下令意欲为何,只一门心思做好来就行。
曲月白也知道魏子夜的心思,问出口就后悔了,对着魏子夜翻了个大白眼,“算了,懒得同你说,我去找君扬。”
说罢,就匆匆地赶完暮雪院。
“阿扬,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曲月白在莫君扬的寝屋里将人拦住,严肃地问。
莫君扬没有逗他的幕僚,直言不讳:“没怎么想,父王高兴便可。”
眼看曲月白又要变脸,他又接了一句:“若是你有空,替我好好查查两人的底细,也好。”
曲月白这才松了口气,答应:“这个包在我身上。不过你自己也不可大意,尤其是这二人来路不明,只是单纯的私生子已经够令人糟心,万一还是那几方的眼线,可就……”
莫君扬挑眉,出声阻止曲月白的话,“好了,有些事情,在没有证据之前都莫要下定论。”
只是莫君扬不提,曲月白不说,难道就真的没人觊觎王府世子之位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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