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得多凄惨。
就算时俊和是一家之主,也很多时候不得不‘兄友弟恭’,把原本属于自己的既得利益拱手让人。
也是时俊和心大,不在乎,加上又常年征战在外,三房人没有分家还能相安无事的过着。
时俊和一直以来,都以为莫淑君只是偏心,心里头还是在乎他这个长子的。可事实不过是他想太多,从一开始就先入为主。
不然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他们家,恐怕早就能够猜到他这个长子不是莫淑君亲生的了。
时俊和敛去心中杂乱的思绪,看着莫淑君,正色发问:“不知我哪里不孝了,需要您让我‘身败名裂’?”
“你不认本宫这个母亲,难不成不是不孝吗?”莫淑君嗤笑一声,才不给时俊和顾左右而言它的机会。
时俊和却笑,神情平淡地说:“养育大恩,没齿不忘。”
莫淑君知道时俊和已经认定她不是他的生母,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恐怕瞒不住了。
但她不在乎,她不会允许这件事情外露,但若是时俊和现在知道也无所谓,只要没证据,时俊和能耐她何?
更何况,莫淑君只要一想到时俊和明明知道她不是他的生母,却还是不得不对她恭敬礼待,憋闷无可发泄的样子,她心里就一阵痛快。
尤姒啊尤姒,你霸占了云阳那么多年,可最后你的男人是我的,你的儿子还是我的!
就算再不情不愿,也都是我的!
莫淑君看着时俊和,仿佛透过了他看到了四十多年前那张同样在自己面前无可奈何脸,她胜券在握,洋洋得意地说:“既然你认本宫这个母亲,那就将云阳的尸骨交出来。”
其实现在时俊才的仕途渐渐走上正轨了,莫淑君也不是非得巴着这个养子不放,利用干净就应该尽早踹掉。
只要把时磊的尸骨给她,莫淑君根本不介意跟时俊和一刀两断。
当然,有需要的时候,她还是时俊和的母亲,对方还得听她的,不然就是不孝!
莫淑君想得很美,谁想时俊和忽然变了脸色,惊恐地问:“昨个儿父亲的尸骨不是还在您的暗室里面,由您保管得好好的吗?怎么现在您反而来跟我要父亲的尸骨了?”
“你!”莫淑君双眸一厉,就要发作,却对上时俊和满脸无辜、不知情的样子。
她顿时什么都明白过来!
昨天府上失窃,就算真的有什么东西不见了,那也都是怪盗凌阳做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而且还是个受害者。
时俊和不等莫淑君发作,又忧心忡忡地说道:“一个江湖小贼,竟然敢夜闯时国公府,还盗走了父亲的尸骨,如此罔顾王法的行为,绝对不可姑息。
我这就去报官,请郑大人务必要将这个怪盗凌阳抓拿归案!”
莫淑君:“……”
明明两人都心知肚明时磊的尸骨是谁拿走的,可是进时俊和这么一说,就全部变成了那个不知道存不存在的怪盗凌阳的锅了。
更气人的是,时俊和竟然还要报官。
先前时磊陵墓被毁、尸骨被盗一事就在京都闹得沸沸扬扬,现在又传出时磊的尸骨在寿安堂的暗室被盗。
只要动动脑子,都知道前些天盗走尸骨的人是谁了?
莫淑君虽然在时俊和面前表现得理直气壮,但这件事若是宣扬出去,肯定就是丑闻一桩。
而且她闹出丑闻后,还不一定能够换回时磊的尸骨。
一想到这里,莫淑君又怒又心焦,终于沉不住气,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时俊和还是满脸无辜,“不知道您所指何事?”
“少给本宫兜圈子!既然你已经知道你是谁的种,本宫也不稀罕你喊一句‘母亲’,本宫只问你一句,你要如何才肯将云阳的尸骨还给本宫?”莫淑君挺直腰板,神情紧绷,丝毫不肯在‘敌人’面前露怯。
哪怕她已经像莫君扬预料的那样,穷途末路,无计可施了。
时俊和忽然有些替眼前这个已经满脸皱纹的老女人感到悲哀,痴恋一个已有爱妻、不可能再爱上自己的男人,又用卑劣、恶毒的手段去得到这个男人,最终只造成三个人的悲剧。
尤姒与时磊都已经早早离世,独独留下莫淑君一个人守着偌大的时国公府,最后还为了时磊的尸骨,执念成魔。
真是可恨、可怜、可悲!
然而时俊和并不同情莫淑君,想到那个真正无辜,他甚至没机会亲口喊一句‘母亲’的女人,他只觉心中一阵哀伤上涌。
母子连心,哪怕他从没有见过尤姒,但是一想到这个人,他心中就忍不住泛起残破却温暖的情绪。
时俊和收敛起那些脆弱的情绪,看着莫淑君,冷静要求:“请您将我娘亲的骨灰盒还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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