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雅这个名字出来。温玉都卡了壳。她是万万没想到聂焱能如此轻易的吐出尹雅两个字,很多年前的那段往事,不应该是聂焱难以启齿的耻辱吗?
温玉不解,她抬头盯着聂焱。跟聂焱也接触的不算少了,可是聂焱嘴里什么人都能说,却惟独从不谈梁柔。一直以来,温玉觉得这就是梁柔无关紧要的标志,只因为不重要,所以他才不说,才避讳。
干笑了一下,温玉说:“你往后还是别提尹雅了吧,她现在是你的弟媳妇。”
聂焱‘嗯’了声,大发慈悲般地给温玉递出一只手,“我拉你起来。”
温玉简直服气了。
这要是个稍微有眼力见儿的男人,此时都该抱她起来啊,怎么能是用‘拉’这个动作。温玉很善于自我解释,她想着,怪不得当初尹雅宁可跟了聂子赫要背叛聂焱,就聂焱这个情商,是个女人都受不了!至于梁柔,温玉单纯觉得梁柔为钱来的,为钱来的女人,要求什么情商啊。
温玉觉得自己要改造聂焱,毕竟他往后,是她的夫婿啊。
温玉不动,略带命令的口吻说:“你抱我起来,我动不了!”
聂焱略迟疑之后,就俯身把温玉给横抱了起来。温玉并不重,她身材修长,聂焱抱起来并不费劲。只是......两个人靠的近了,聂焱就闻到了温玉身上浓重的法国伊夫·圣·罗兰{YvessaintLaurent}所产的鸦片{opium}香水的味道。
举世闻名的**香,堪比chun药。
聂焱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小子,曾经也有过胡闹玩乐的时候。更何况,当年的尹雅,最喜欢这种香水。
蓬勃的野心以及**,是这种香给人的感觉。
聂焱嘴角挂起了冷凝,一个在舞蹈训练室高强度训练导致受伤的女人,身上不仅没有任何的汗味儿,反而有这般浓重的**香,这其中的算计,根本不用深想。
温玉倒是完全没有感觉到聂焱的情绪,她甚至还在说:“没看出来你抱人的技术倒是不错,不用我教你了。”
教?
聂焱并不言语。
他转身,抱着温玉离开。五楼,一节节台阶,聂焱走的很轻松。
温玉就算是想好了要让聂焱来做这件事,却也还是会觉得有些心虚,在下楼的途中问他说:“你累不累?要是累了就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聂焱凉凉的眼神望过来,温玉就觉得心中一凛。
一个伤到站都站不起来的人,突然能走了,这合理吗?
温玉自己也知道说漏了,不过她才不会心虚,就直白的说:“对啊。我就是想让你来抱我回去,怎么?不行吗?”
哥哥说男人都喜欢柔软的女人,温玉前后想想,觉得哥哥说的很对。她想要在聂焱面前示弱,却又拉不下面子。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的画面,她是个非常敬业非常刻苦的舞者,为了训练受伤了,示弱的同时,也展示自己的美好脾性。这样两全其美。
聂焱眼睛望向前方,心里却一层层密密麻麻的疼。
他的梁柔从没有这样理直气壮过,就算在手术台上晕倒,她也还是自己坚持着。
聂焱抱着温玉从芭蕾舞团的大楼上下来,一路上基本让芭蕾舞团此时还在团里的人都看了个明白。温玉脸上带着自傲的表情,这不是她故意的,而是一种天然的表情。她大概从小就已经习惯享受这样的优待,成为众人眼中的焦点。
温玉坐进聂焱的车里,娇俏的抱怨,“你这人也真是........怎么车里还是消毒水的味道。”
跟那些‘有品位’的豪门子弟不同,聂焱的车里,从来都是消毒水的味道。温玉第一次坐进来的时候就说过,不知道的还以为聂焱坐的车是救护车。为此,温玉还送过聂焱香水。英国伦敦产的一种香氛,很清新的草木香气,内行的人一闻就知道这种香的价值。
说起那香,聂焱表情更冷。当初温玉送他,他礼貌性的喷了几下。闻了闻味道,也不知道怎么就粘在身上了,闹的梁柔吐了好久。
聂焱上车,送温玉回家。
温玉说今天她受伤了,不能回温家的宅子,要去自己的公寓住。聂焱无可无不可,她愿意就让司机送。
聂焱满脑子都是梁柔,根本就没有注意路程。还是司机说到了,他才醒神过来。这一看,就更不高兴。实在没想到,温玉所谓的‘公寓’,竟然跟他为自己置办的新居在同一个小区。
聂焱觉得后背发凉,虽说他的行踪不是什么绝对机密,但是他并不喜欢一个女人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这种感觉让人不禁防备,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心里还有多少的算计?
聂焱叫停了司机,没有让司机把车从地下车库的通道开下去。
就只是停在了小区的门口,温玉还反问,“怎么不进去?”
聂焱微笑,“这里是你家。”
温玉实在心思藏不住,可能她也根本不打算隐藏,直接就问,“你不是也住这里?”
看来并不是巧合。聂焱表情不变的说:“你的消息有误,我并不住这里。”就算之前住过,往后也不会再住了。
温玉莫名有些火气,她板着脸说:“那你抱我下去!”
聂焱也不是没脾气,被人命令,从过去到现在。还真是没怎么出现过的事。
他伸手往温玉的腿上去,她穿着练功的黑色七分裤,猛然被聂焱碰到皮肤,浑身起鸡皮疙瘩,“你干什么!?”怒中带嗔。
聂焱动作利落干脆,只听清脆的一声骨头响,温玉吓的都忘了叫。
然后聂焱收回手,“好了,你可以自己下车了。”
温玉其实也就是扭了下脚,根本不是什么大问题,聂焱又是个从小大伤小伤不断的,治疗她的这点伤,小意思。而且聂焱对温玉并没有用温柔的方式,温玉何时被这样对待过。
温玉已经笑不出来了,“在L.a的时候,我全力配合你出入酒店,该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你呢?”
说是道德绑架也好,说是利益交换也好,总之,聂焱先一步下了车。就算知道温玉的脚已经好了,还是把她抱了下来。
走进小区。这小区绿化极佳,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太远的地方。
聂焱抱着温玉走,温玉指挥着聂焱的方向,走向她住的单元。言语间,温玉还说:“聂焱,这样才对,你不就是想要这个。”
脑海里有个声音在吼,不,他并不想要这个。
聂焱从没有任何一刻比现在清醒,如果........接下来的日子都如今夜、此刻,那么再多的权势,再多的财富,又能如何。
他宁可一无所有跟梁柔安安回到最初,蜗居在老旧的居民楼上过日子。
聂焱将温玉放下地,在温玉不解地目光中,聂焱说:“抱歉,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你有任何损失怨言,我都一力承担,我知道你不需要钱,那么有什么能让你出气的举动,你尽管来,我绝不会说半个不字。”
温玉彻底傻住,她看着聂焱一晚上都阴沉的脸在这一刻绽放光彩,聂焱大声叫:“我要回去跟梁柔结婚了!”
一切来的太突然,温玉连反应能力都没了。
聂焱在对着温玉吼完这一声之后,转身就跑。真的是狂奔,那种一刻都等不下去的模样,欢快的如同二十出头的愣头青,他不顾形象,他像是重获自由的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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