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最终还是相视而笑。出于对一个男人的尊严,刘萍主动地说了句,“见到你很高兴!”
碧莲舅舅也想说,见到你很高兴,可知道,无法回到从前,时间再也回不去了,不知是什么拉开了他们的距离,渐行渐远。
但还是礼貌地说,“你去超市买东西吗?”
刘萍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我去,是我的朋友去!”
俩人好像心照不宣。
刘萍想说,“我去超市,你给我买单吗?”但思忖着没把想说的话说出来。
倒是碧莲舅舅诙谐幽默地说,“我还以为,你去超市呢?站着不走,等着给你买单呢?”
刘萍被碧莲舅舅一句话逗得开怀大笑,气氛好像缓和融洽了很多,原本的僵硬与呆板的不知所措,此时,好像已荡然无存。
俩人聊着聊着,真的是一见如故。不知是碧莲舅舅故意提到的碧莲,还是无意识的。
刘萍,一听,“碧莲”俩字,顿时,羞红了脸,如一个刚刚泛红的苹果,透着青,透着嫩,透着淡淡的成熟。此时,她也回应了一句,“碧莲在干什么,好久不见了,她还好吧!”
“别提了,天天让我姐气的是整个儿没招儿?”
碧莲舅舅,好象话里有话,无奈的说。
刘萍忙问,“碧莲,那姑娘,在我印象中挺懂事的啊?!”
“什么是挺懂事?前天,我去大姐家,碧莲竟然干个好事儿,这鸡年能把鸡饿死!你瞧还有吉吗?我姐说了,再找不到工作,非饿死不可?!青黄不结了,整个一个大愁怅!”
刘萍笑着说,“不至于吧!这都啥年代了,还那么迷信?!”
碧莲舅舅无奈而又惆怅地说,“不迷信,也没办法啊。前几年,就听一个亲戚说,要去上班,这不一连等了二三年了,连个班儿的影子也没有找到”
刘萍也附和着说,“是啊,工作是不好找,这年代头就这样,闲人多,没办法。”
碧莲舅舅又故意插话道,“听我一个亲戚说,方局长,出差了吗?前段时间。”
刘萍面无表情地应付说,“没有啊,没有出差啊?!”
碧莲舅舅又接着好似套话的话,“那是学习去了,我一个亲戚说,找他好多趟也没有找到。”
刘萍明白了,碧莲舅舅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说了大半天,才插进主题,原来是打听姨夫的情况。那刘萍的小脑袋瓜机灵着呢,只转了半圈,就明白了碧莲舅舅的用意。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心里如明镜似的。前段时间,检察院来检查,或许是一切太突然了,姨夫去一个地方检查指导完工作,吃完饭,刚上车,连车子都还没启动,姨夫的秘书被贴着一辆醒目标志“检察”两字的车子拉走了,当时,借着酒劲儿,姨父昏昏迷迷的,没感觉到世态的严俊,竟回到家,蒙头大睡了起来。
好似梦中,只听一阵敲门声,刘萍姨夫竟啊的一声,不知从梦中惊醒还是听到了强烈刺激的敲门声,全身冒汗,大汗淋漓。此时,紧张的空气,汗流浃背。
例行公事儿,全屋子搜索搜查了一遍,这不刘萍姨夫不知是旁人举报还是下属有染,总指被停薪留职了一段时间。很多人问起,当然是去学习了或出差了的理由,避避口风。
索性的是,当检察人员全力搜查时,问其这数目巨大的钱财,从何而来。刘萍姨父一问三不知,死活不承认,也就成了死无对证,口说无凭。从监控系统显示,检查人员也确定从装有酒箱里,密封得完完整整,看不到认何瑕疵的酒箱里,竟发现,搜索出来现金不菲的数额。
俗话说,不知者不为过。总而言之,事情经过一段时间调察研究取证后,刘萍姨父终于脱身,脱离了险境。
或许,只有刘萍姨父自己心里最清楚。到底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是故意有所为,还是不为之。
可刘萍看到也清楚地觉察到,碧莲舅舅已经把话摆在前面了,是打开窗户说亮话,这事儿怎么办?忍心看到曾经的两个人,渐行渐远?
隐隐约约地痛楚,刘萍做出了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