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飘着。
“打仗打仗,打着打着老子手没了,一帮兄弟命也没了。回去乡下被人欺负,只好又回来。小……,小秦会不会算命啊!”
三猴干笑着说道。
算命在工农党算是封建迷信,和它沾上边那还了得,秦朗立刻把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没学过,师父就让我看书、看病,别的都不教。”
“嘿嘿嘿,我知道你是藏着掖着。行了,炊事班也没啥事可干,你也是有靠山的人,就负责给灶台扛米包吧!”
三猴说完随手一指另一个小院。
“那边是粮库,米从那里领出来就成,一天就三包的量,多了上面的军需不答应。”
“是。”
老兵油子本身就是麻烦,秦朗也不想和他牵扯太多,否则很容易被人当枪使。
秦朗的表现,根本没出三猴的意料之外,他两眼睛咕噜一转,从身上掏出两样东西来。
“小秦,今天就不用你干活,去街里把头发剃了吧!兵荒马乱的,脑袋上出点血都能要命,这把小枪算是见面礼留着防身用。”
两个大洋,还有一只马牌撸子。枪的外壳插得油光锃亮,应该是三猴心爱的东西。
“那就谢谢班长了,我这就把头剃掉。”
秦朗笑嘻嘻的回答道。
三猴狠狠的捏了枪几下,才咬着牙递给秦朗。
“小秦,打仗后没地方去的伤兵,几乎都留在炊事班,有几个让炮弹震傻的,你让着点他们。疯话可不能往上递,不然那些个弟兄就没活路了。”
秦朗微微一怔,没想到看似油嘴滑舌的三猴,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去逛逛吧!要打仗了,不知道又要死几个老兄弟。”
三猴说完扭身走了,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怅然。
“喂、喂,小道士说你呢!过来,过来。”
三猴的背影才消失在院门口,一个声音却传到耳朵里,扭头一看刚才还忙得不可开交的灶台,现在全都放了羊,有个家伙还在发放手卷的烟。
参加起义的主要是原民党警卫团,虽然有不少工农党,但是作风和其它民党军队也没有两样。见到上级也称长官,队伍里军官惩罚士兵极为常见,而老兵欺负新兵那更是见怪不怪了。
“新来的,看三猴巴结你的恶心样,靠山不小啊!”
说话的是个长相憨厚的家伙,不过在酒吧厮混多年的秦朗,早就把以貌取人这事给忘了,他冷笑着问道:
“怎么着,想收保护费啊?”
“保护费……,这啥玩意?头发别到街上剃,那个剃头匠一次十个铜子黑着呢。脑勺干这个拿手。傻子,还愣着干什么?”
随着话语出现的是一个壮汉,看着隆起的胸肌,粗壮的胳膊。这要放在后世混酒吧,恐怕早就被妹子平推了。
“哥,啥……啥事。”
“五分,不能再多了。”
秦朗一声哀叹。
壮汉面部线条极为硬朗,仿佛用刀刻出来一般,配上唏嘘的胡茬子,这已经能秒杀一大片。偏偏还带着一副冷漠的表情,合着闪着寒芒的目光。在娱乐时代,恐怕一个微小的动作,都会收获无数的尖叫。可惜这美好的一切,却被嘟噜嘟噜的声音给毁灭掉了。
“干活!”
面目憨厚的家伙不耐烦的喝了一句,秦朗只觉得脑袋上一凉,地上就落满了头发。望去眼生得紧,不知道是那个倒霉催的。
“唰,唰!”
可就在这时,眼前多了一片刀光,感情是哪个壮汉挥舞菜刀啊!可是为啥对着自己的脑袋?
“啊!”
秦朗发出一声怪叫。可是身子却不敢动弹,就怕壮汉的刀砍到脑门上。好在只是十来秒后,壮汉笑盈盈的退开了,然后在地上捡了一个烟蒂,一脸陶醉的抽着。
“嘿嘿嘿,好。小牛鼻子变秃驴了。”
“晚上都别点灯,哥哥怕眼睛晃瞎了。”
“果然是五虎断门刀的传人,这一手刀法……。各位瞅瞅,瓢上一根毛没有,跟北平电线杆子上的电灯一个样。”
没时间和这些老油条理论,看着地上的头发,秦朗泪都来了,本来心里还在纠缠着发型中分还是偏分,现在全都完了,这冬瓜似的还能见人啊!
“你可以叫我老瘸子,觉得可以交朋友,就叫一声瘸哥……。”
面目憨厚的家伙嘿嘿笑着走过来,表情象极了后世某朝圣胜地,那些“淳朴”的当地百姓。可惜他走路高高低低,好似风摆垂杨柳,终于把最后一丝怜悯也给吹走了。
“瘸你妹……。”
当头一棒,然后给个胡萝卜,这招哥们小学就玩得溜熟了。秦朗等瘸子走得近了,飞起就是一脚。好个鞭腿,老瘸子青菜似的就飞到旁边一口水缸里。
“敢打老兵,反了反了,还看个屁,打他丫的。”
众人呆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新兵现在就不听管教,以后的事就不好办了。炊事班的所有人,疯狗似的扑了上来,这却把秦朗给逗笑了。
满打满算是十五个人,倒有四个瘸子,六个独臂客,刨开个傻笑家伙,真正有战斗力的就属两个独眼龙和一个一只耳。
“别说爷爷欺负你们,老子现在未成年,头上有保护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