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散发的气息太弱,在这种熙熙攘攘,蜂屯蚁杂的场景也没法用望气法来选择大概的方向。
思索了片刻后,尧甜甜决定先看兵器,兵器戾气最重,散发的气息也最为强烈。
果然,凝神望去,整个早市上其他地方散发出来的气息都差不多,只有东北角处一小股灰黑色的气正断断续续的往四周散逸着。
“其实我比较擅长兵器,瓷器一般吧。”
“你那水平还叫一般啊?老易昨晚还打电话问我你是哪路神仙,想私下跟你讨教呢。”
俩人边走边说,尧甜甜都懒得在其他摊位上停留,径直朝东北角走去。
一个面色沮丧的中年人坐在东北角角落的一小块石头上,穿着一件比尧甜甜身上这件还要旧的棉衣,正在和另外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讲价。
大腹便便的中年人:“我这三万都是看上面镶这颗红宝石给的,你这也不是啥宝刀,值不了恁多钱,而且你看这宝石成色也不好,也没切割过,就这么一小颗原石镶在上面,三万够可以了。这个成色的宝石要搁现在顶多也就大几千块钱,还得是最好的切工。”
面色沮丧的中年人摇了摇头:“这是我祖上传下来的宝刀,这些年一直好好供在家里,一点锈迹都没有,要不是家里出了事急用钱,你给十万我也不会卖的。”
“那,三万五吧,不能更多了。”
“而且你这说是说祖传的,也没个依据,我也看不太明白,要不是看它样子还不错,前头算命的老九又说我家新房子需要一把老长刀镇宅,我也不会非出这高价买它啊。”
听他这么一说,沮丧的中年男人情绪变得有点激动:“怎么没有依据呢?我家祖籍是河南的,族谱可以追溯到唐初,丘行恭就是我们这一支的老祖宗,丘行恭你知道不?昭陵六骏里那个牵马的就是他,这刀十有八九是他老人家用过的呢。”
“这可是保护我们这一脉延续到现在的大功臣,要不是家里老人生病把家底全掏光,现在得凑医药费,我连见都不会让外人见它一眼。”
买刀的中年男人面有豫色,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周围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围观者边看边窃窃私语。
尧甜甜和博越也站在旁边边听俩人讲价,边仔细观察着地上的刀。
这刀刀身极窄,刀鞘是紫光檀的,鞘口和鞘中鞘尾各有一块镂空黄铜装饰,刀柄较长,为精钢打造,镶嵌了一颗形状不规整的红色宝石,是唐刀中横刀的式样。
灰黑色的气就是从这刀上散发出来的。
见买刀的中年男人犹豫不决的样子,尧甜甜上前拿起长刀,呛的一声拔出鞘来仔细端详了片刻。
博越也凑过来一起看了看,大约七十厘米的刀身,刀背平直没有弧度,刻着两个小篆“青炉”不知是刀名还是铸刀的刀炉名。
看锻造工艺应该是用的包钢法,这种工艺是将钢材包在柔韧的熟铁外面,让刀具有很高的韧度和硬度,在唐代盛行用于军刀的锻造。
尧甜甜忍不住用手摸了摸刀刃处,有多次卷刃后修复过的痕迹,确实是久经沙场的横刀没错。
正要开口询问,买刀的中年男人站起身来不悦道:“姑娘,你懂不懂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