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婉16岁上战场,待的最久的地方就是边关。
天生出落的好,让她终日以面具覆面,识得她真容的也不过寥寥几人。
可16岁的样貌同20比起来,终归有些不同,所以即便见过她以前的模样,却也不一定认得她如今的样子。
温婉去世,温府自然回不得,故而她只能在客栈落脚。
门外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后,一相貌朴素得堪称丑陋的男子推门走了进来。
他手里拎了几坛子酒和几只烧鸡,温婉淡淡看了一眼,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剑。
男子揭下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的模样,来人不是楚柯还能是谁。
他随手将人/皮/面/具甩到一边抱怨道:“太丑了,丑得我自己都看不下去了。”
温婉嗤笑一声,算是回应。
“虽说没有秋露白,可这桃花酿也还是不错的,你且将就一下。”楚柯打开酒坛,沁人的香气扑鼻而来,让温婉挑了挑眉,放下了手里的剑。
温婉提起一坛酒就要喝,却被楚柯拦住:“且慢!”
“你如今可不同于往日了,毕竟是女孩子,日后应当注意些。”楚柯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的酒杯推到她面前,然后提起酒坛倒酒给她。
酒自硕大的坛口流入狭小的杯中,竟是稳稳当当,未流出半分,楚柯也是点到为止,翻起酒坛自己对着坛口喝了起来。
温婉捏着小巧的杯子,脸色有些发黑,死死瞪着楚柯。
楚柯吓得呛了一口,连忙道:“这可怪不得我!你日后是要嫁给太子的,难不成打算每日对着坛口吹酒,是想吓唬谁?”
温婉勾唇一笑,笑得温婉可人,只不过手下的杯子却是被生生捏碎,杯子碎碴和酒水顺着她的手指落在桌上,让楚柯眼皮一跳,忙将酒坛推向她。
这还差不多!
温婉满意地点了点头,提起酒坛将往嘴里灌,那架势让楚柯心里替顾容捏了一把汗。
“陛下究竟为何会起了这心思?你怎么看不像是个贤妻良母啊。”楚柯忍不住吐槽。
温婉也不计较,只是挑眉问他:“你当真觉得陛下需要的是一个贤妻良母?”
楚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温婉的话微微惊诧:“你这意思是……”
温婉抹了一把嘴,将酒水往楚柯身上擦了擦,无视他的瞪眼,手执起剑仔细打量一番,确认没有什么灰尘后,剑尖甩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收回剑鞘。
“陛下的心思,又怎么是我们可以妄加揣测的。”温婉将剑放好,伸手拽了个鸡腿下来啃。
温婉终日混在军营里,吃相比不得那些个大家闺秀,和那些糙男人比起来倒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温婉看来,吃饭是门兵法,讲究快狠准,战事那么紧急,哪有时间等你吃饱喝足。
三两口便啃完了一个鸡腿,温婉又扯下另一个鸡腿啃了起来,那架势让看习惯了的楚柯都有些汗颜。
他实在是很难想到,日后嫁给了太子的温婉会是个什么样子。
虽说太子对温婉有意,但也许只是被假象蒙蔽了双眼,倘若得知温婉是这么个德行,会不会心生嫌隙,弃之如履。
温婉这性子定然是接受不了的,万一她动手家暴太子又怎么办?
楚柯忧心忡忡地望着温婉,那眼神让温婉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将军啊……”楚柯犹犹豫豫地开口,“日后若和太子有了矛盾,一定要好好商量,尽量别动手………”
温婉嫌弃地撇了撇嘴角:“你在胡说些什么?”
“唉……”楚柯长长地叹了口气,担忧地说,“你这性格,在军营里待久了比男人还要爷们几分,到了太子府可怎么办啊……”
“陛下让你去太子身边,自然是要瞒着太子你的身份的,若太子不待见你虐待你怎么办?又或者万一他发现你的身份了,那又要怎么办?”楚柯就像是个老妈子一样,操着乱七八糟的心,让温婉忍不住翻白眼。
“你现在就像是一个要嫁女儿的母亲一样,你上辈子可能是个女人,婆婆妈妈叽叽歪歪的。”
虽说口头上很是嫌弃,可是温婉心里还是一暖。
楚柯平日里吐槽她的话不少,到这种时候还真的是在替她着想。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这些问题,但是既然顾珩这么说了,自然有他的处理方法,有何须她去想。
再者说,她也不是好欺负的主,大不了想办法欺负回去。
“麻烦!麻烦!”楚柯叹道,“陛下若想留你,大可给你个别的身份啊!怎么偏偏……”
“别说了。”几句话的功夫,温婉已经啃了好几个鸡腿了,她将目光落在楚柯身上,微微挑眉。
楚柯看着她蠢蠢欲动满是油渍的手,连忙缩了缩身子,惹得温婉笑出了声。
她随手扯了帕子擦手,道:“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不如……”
温婉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你去找陛下,质问他一下,让他改变主意。”
“你是想让我死吧?”楚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
皇上是说质问就能质问的吗?他的主意是说改就能改的吗?万一皇上龙颜大怒要砍了他怎么办?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