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给我打了电话。"
"是司望!"张鸣松咬牙切齿地喊出这个名字,"他让你来救我吗?"
马力停顿片刻,却摇摇头:"不,他让我来杀你。"
"什么?"
"杀死柳曼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杀死申明老师的人,难道不也是你吗?"
"想起来了,是你杀的吧?也是你陷害申明的吧--那瓶毒药?"张鸣松在地板上扭动着雪白的身体,"不过,我可从来没让你杀过人!"
"那么多年来,我觉得最对不起的人,除了被我杀死的柳曼,就是申明老师!"他忍着没有流下泪水,出门时就已告诫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在张鸣松面前露怯,"当他的灵魂出现在我面前,当他附身在那个男孩身上,我就知道这一天终将到来,只是这十九年等得也太漫长了。"
"你说什么?申明的灵魂还在?那个男孩?"
张鸣松瞪大眼睛,马力却狂笑起来:"是啊,他真的做到了!太了不起了!将你们这些抛弃了他,陷害了他,让他绝望无助,将他置于死地的人们,一个个都送入地狱!"
"司望?你是在说他?"
他不置可否地一笑,蹲在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面前:"张老师,十多年来我始终在做一个梦--就是杀了你。"
马力起身去了厨房,找到一把锋利的刀子:"我真的好恨自己啊,要是早些年就能杀了你,或把你的丑事公之于众,就不会有更多的男生,像我的人生一样被你给毁了。后悔也来不及了,我以为只要能上得了名牌大学,就算受到天大的委屈也不算什么,其实我已经丧失了一切!"
刀尖,冰冷的刀尖,横在张鸣松的咽喉。
他的手指却在颤抖,无论如何都切不下去,虽然在梦中重复了无数遍,包括杀人后鲜血四溅的画面。
毕竟,毒死一个人,与亲手拿刀杀死一个人,感觉完全不同。
"该死!"
刀子却掉到了地上,马力抽了自己个耳光,将近二十年过去,怎变得越发懦弱?
"小子,不要手软,杀了我吧!"想不到的是,张鸣松却主动哀求起来,"我的学生司望,他已拿到了所有证据,明天整个学校都会知道了,即便校长与老师们不相信,也会有人去调查那些早就毕业的男生,到时候只要有一个人说出口,就会全部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是啊,要不是因为我是杀人犯,早就捅破了那层窗户纸!"
"被警察抓起来不算什么,我怕的是被学校开除,就像申明老师那样,被所有人抛弃--校长、老师、学生、家长......我是南明高中的特级数学教师,培养了无数的高才生,还有十几届的全市理科状元,我是全市教育界最大的明星,每个人都对我毕恭毕敬,哪怕是最傲慢的局长与区长,都想尽办法让他们的孩子来被我补课。"
马力咬破了嘴唇,重新捡起刀子:"我明白了,司望也早就明白了,你的弱点--名誉!"
"与其丢失名誉与尊严,遭万人唾骂,不如就这样死了干净!赤条条来,赤条条去吧......来啊,杀了我啊!你还是害怕了吧?所有漂亮的男孩子,都像女孩那样胆小吧。"
随着张鸣松挑衅般的怒吼,马力手中的尖刀割开了他的喉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