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大船（本篇完）

    巨魔和木精灵共处一厅，一般来说，这种场面是很难见到的，更别提是私下的场合了。

    胡图西身处木精灵的庭室中，他帮着把散落在地上的一些物品摆回桌面上——他们自然是经历过一次大船摇晃的。

    “明明是我这边的客人，还要请您帮忙，真是不好意思。”卡西肯说道。

    “卡西肯阁下，你我可都是这艘大船的乘客啊，既然是乘客，那么我们都是船长的客人，客人之间的礼仪可就没有那么多的宾主之分了。”胡图西笑道。

    “说得对，说得对。不过说到我们的这位船长，高立德，他似乎一点也不打算处理船上正在发生了谋杀呢！”卡西肯将一个新拿出的高脚杯里倒满晶莹的酒水，接着为对面而坐的巨魔也倒上了一杯。

    “吾皇卡里古拉有言在先：‘如果他们要是在竞争的过程中起了谋杀的念头，那就让他们尽管去做，只要不被人察觉，每一场谋杀都将成为编织这场传奇故事的力量诗篇’——皇帝太了解莱奥人的本性了，杀戮是他们难以抑制的冲动……”胡图西喝下了酒。

    “杀戮嘛……”卡西肯略带讶异于胡图西的直白。

    “不过不光是杀戮，如果他们相互斗争的原动力主要来自于杀戮，那巨魔家族也不会选择在赫罗德落地生根。事实上，莱奥人之中，除难以抑制的杀戮外，还有一种的本性、本能、品德无论怎样形容，来让他们这个族群变得高尚、文明、并在每次灾难后迅速崛起，那便是连杀戮欲望都难以抑制的正义感。”胡图西笑了起来。

    “正义感？”卡西肯难以将正义二字与赫罗德这个以战争闻名的国家联系起来。

    “很难想象吧？事实上这就是我在这个国家的感受，虽然我之前可能夸大了莱奥人的道德水平，但无论放在哪个国家都是这样，有时正义感会输给杀戮欲望，那么战争就爆发了；但有时杀戮欲望会被正义感厄住，人们会谴责自己过去的作为、会重视国家的建设、会给予下层人民更多的上升空间、每个人讨论的是公正与廉洁，真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会变好了，每个人都有了更大的动力去进步——这让我太喜欢这个国家了。”胡图西脸上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卡西肯点点头，虽然他不能设身处地去理解莱奥人的文化，但是他能够感受到莱奥人给胡图西带来怎样的感染，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应该关注的，始终是正在发生的流血冲突，“那……究竟现在在甲板上能够胜利的是哪一方呢？是渴求杀戮的谋杀者，还是正义感驱动的勇者呢？”

    “那当然只能是勇者了！”胡图西笑得很开心，“勇者赢了，他将会在大船上度过最灿烂的几天，每个人都将赞誉他直到靠岸；但如果谋杀者赢了，他就只能等待一个又一个勇者，或者谋杀者继续挑战他，直到死亡为止。”

    红色的能量吞没了甲板上所有的黑色，同时令千疮百孔的谋杀者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十二月在一瞬之间解开了绑缚，她第一时间关注的不是罗伊的动向，而是那把法杖借由莫里斯之手所造成的破坏——令人意外的是，甲板上没有再出现任何的破损。

    那么刚刚的力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火焰，那是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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