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满和谭宏一左一右将郑晓路架住,维护着他的站姿,免得他摔倒在地当众丢脸。围上来的土家族人越来越多,便似把郑晓路当成摆手场中的彩柱一样,围着他跳起摆手舞,而且还一圈一圈地延伸出去,很快擂台上面就站满了人,上不了擂台的人就在擂台下面,围着擂台又转起一个又一个的摆手舞圈。
愉快的山歌声此起彼伏,原本来看热闹的阿哥阿妹们,又开始在人群里物色自己的另一半了,于是欢笑声和嗔骂声交织在摆手舞的伴奏乐里,好一片欢乐祥和的景像。
郑晓路全身动弹不得,但他是个挺骚包的人,见自己成了众人焦,颇为得意,就把唯一能动的嘴皮子拼命翻着,不停地向周围的人笑道:“谢谢啦……哈哈哈……恭喜恭喜……新年大吉……大家一起财……”
赵霖等人在一旁听得哭笑不得,心想你堂堂大老板一个,上百万两银子的身家,和这些山里乡农一起什么财。
这时人群起了一阵的波动,一群土家阿妹扶着马祥云,分开摆手舞圈圈,走进了擂台来。马祥云被向兰索扶去秦良玉身边之后,立即有人给她包扎了腿,止住了血,但是被重拳打伤内腑的伤势却没法包扎,只能喝了一碗治内伤的药,幸亏比武擂台要防着有人受伤,这药水早有准备,不然一时半会还真不知道去哪里弄来。
马祥云喝了药,已经可以开口话,秦良玉命人把马祥云扶去后寨休息,马祥云却坚决不肯,定要留在擂台边看这比武招亲最后的结果,这关系到她的终身大事,如何能不紧张,秦良玉便不坚持,叫几个阿妹照顾着她。
还好马祥云没有失望,郑晓路有如狂风骤雨一般的枪法将曹晟在一柱香时间里就扫下了台,那枪上的威势,简直不比马马祥麟逊色。见他取胜,马祥云忍不住幽幽地想道:“这下想让他假装输给我都不成了,我必须得嫁给这个人了么?”她本没想过嫁人,但此时尘埃落定,就有一股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生了出来。也不知道究竟是失望,还是开心。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旁边的阿妹笑着打趣道:“马将军,还没定嫁期,你就开始哭了啊?”原来土家族有“哭嫁”的习俗,每一个土家女孩都必须学哭,要哭得好,哭得久,边哭还要学会边唱山歌,在出嫁的三至七天之前,就可以开始断断续续的哭。在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或者上花轿的时候,是哭嫁的最**。要“哭爹娘”、“哭哥嫂”、“哭姐妹”、“哭叔伯”、“哭陪客”、“哭媒人”、“哭梳头”、“哭祖宗”、“哭上轿”等,这个习俗是表示女人出嫁之前,要感谢父母长辈的养育之恩,哥嫂弟妹们的关怀之情,表示少女时代自由的生活将逝去,对新生活的迷茫与不安。
马祥云一听这调笑,赶紧收了眼泪,嗔道:“我只是随便哭哭,这不算哭嫁。扶我去擂台上看看吧。”她了几句,牵动内腑伤势,忍不住又咳了几声。几个阿妹吓了一跳,便不调笑她了,七手八脚地把她搀扶着,向着擂台上的郑晓路缓缓行来。
见到两个正主儿在擂台上相会了,那些上来闹腾的摆手舞圈子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马祥云到了郑晓路身前,轻声叹道:“你若有这般厉害,怎么昨晚又和我打得乱七八糟,刚才也不肯早结出手……”这话只了一半,另一半自然是:“若你早些出手打败曹晟,不就可以故意输给我了。”
郑晓路见周围人山人海,不方便解释自己用了作弊**,只好硬着头皮道:“我在等最佳的上台时机。”
不料这一句却被马祥云会错了意,心想:“原来你不想故意输给我,却是在寻找时机赢了这擂台,好将我娶回家去。”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恼了,硬声硬气地道:“原来你存了心思使了手段,也想把我娶回家去么?”
旁边的众人一听这话,齐齐起了一声哄,笑道:“若是能娶得马将军,我也愿意使些手段。”
郑晓路心里苦笑,这出手时机可真是害了人了,他虽然口花花,也很欣赏马祥云,但还真没存了要娶她的心思,现在两三万人围在旁边,自己打赢了擂台如果又来不娶,依着古代女人的性子,这面子放不下去,只怕立即便要自尽。郑晓路只好道:“便是要娶你!”
马祥云心里咯噔一声响,数年的矜持居然被这简单的五个字打得粉碎,这人要娶我?马祥云顿时迷茫了起来,我究竟喜欢他么?我不是一直都不想嫁么?
这两个已经铁定了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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