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芝麻,杨伟也没能脱得身来,还要帮着他老子割麻
麻这东西杨伟头两天在网上搜索过,按照洪湖这边的土话叫做“塘麻”,不过在网上搜不到任何有关于这个名词的消息。顶点 23S.更新最快超速更新最新章节*提供在线倒是搜出了几种其他的麻的种类来,对比了一下,可能就是网上说的那种“苎麻”吧。生长环境,模样,以及收割处理方式都差不多,应该就是这玩意儿了。
从小对于麻的认识,杨伟就知道一个麻袋一个麻绳以及每年秋天之后因为泡塘麻导致河里的水全部变黑,鱼儿全部浮出水面任凭人们在岸上拿着各种鱼叉叉戳而不知道躲闪。杨伟用鱼叉叉鱼的本事就是在这上面打小练出来的,不过现在还没到时候,塘麻放水里要过一段时间方才会出现那种水质变坏万鱼张嘴的现象。
本来照资料上面说的,这“苎麻”一年可生长数季,不过他们这里不会这样。
等到了农历七八月份,便会将田中那一根根近三米高的麻拿镰刀割下来,然后赶紧耕地播种油菜籽,季节上都赶得相当紧。
收割了几天芝麻,杨伟还以为这夏天里弄这么个玩意算是个最累的活了,可等到和割麻比起来,那还算是相当轻松的。
先芝麻杆细,镰刀轻轻一刀便割断了,而这麻杆粗,没点儿力气还真的是玩不转这个活儿。然后芝麻上面虽说有点小臭虫金龟子之类的东西不时飞到人身上,闹得痒痒的,而这麻呢?上面呆的那些小东西也不少,不留神便直接从头顶上掉下来落到脖颈里,一挠就是红了一大片。然后这体力上面也比割芝麻要重得多,不说别的,光是将割下来的那一根根麻捆成捆,就是件相当累人的活计。
小时候看电视,里面的道士之类地多半都会在手里拿着把拂尘,打斗的时候这玩意儿也是件相当不错的兵器。又有那《牧马人》里面少数民族骑马的时候手里不是都有根长长地鞭子吗?随手一抽啪啪的响。不可否认,小娃儿们的创造力是无穷尽的,加上天生的活泼好动,这长在地里地麻便成了他们平时玩闹的一个好东西。
用小刀将一根粗点的麻从根部割断,然后拿膝盖在离根部差不多一尺左右的地方用力一顶,里面的麻杆就断了,不过外面因为有麻皮,倒也还是连在上面。从折断地方往前差不多一米左右再拿刀子割断,将那里面地一米多长的麻杆儿剥出来,再将这刨开的麻皮编辫子似地三股编在一起,最后将留了一尺长麻杆的两头用细绳子缠紧,一根鞭子就新鲜出炉。
那“拂尘”做法也是差不多这样,不过稍微比这鞭子短上一点而已,然后那剥出来的麻皮是不用编起来的,反倒是还要拿手将那麻皮撕成一根根地小细条儿,然后背着大人将家里的梳子偷拿出来,用力梳理几下,倒真的和电视里面的那种差不多。当然,小孩子是不会仔细到去辨别这两样东西颜色的。
杨伟小时候就喜欢这个拂尘。每天都要做上一个。然后满湾子地找人比武。不过在看了金超群演地《包青天》之后。再打死他也不玩这玩意儿了。因为电视里面演地那些皇宫里面地太监好像也是拿这东西地。尽管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太监是个什么东西。不过他也知道那绝对不是句好话。最起码湾子里面小娃娃儿打架输了之后骂人地时候都喜欢说一句:“你妈妈是个太监!”
现在想起来倒是真地好笑了。杨伟摇摇头。继续弯着腰工作。说实话。像这种天气跑田里来割麻。在他看来很有点自虐倾向。外面还有点小风悠着。而麻田里因为密密麻麻地麻杆挡住却是连头丝都不会动一下。火辣辣地太阳当空照着。带着火毒灼得背上生疼。却没有丝毫地法子。
本来杨伟是想请人地。可他老子坚决不肯:“你不想干就回去歇着。老子和你妈两个人还没有老到那个程度呢!”说不得就只好一家三口锵锵三人行了。
这麻割倒下来之后。必须齐整整捆起来。一根也不能乱。再将捆好地麻一捆捆放到麻田旁边地那条河里。拿根长绳子把这些浮在水面上地一捆捆麻扎竹排似地串起来。然后在往上面叠加第二层第三层。以最下面那一层不会挨到河底为准。
等叠放地差不多了。便将这些麻推到河当中。然后在上面压上好几袋用蛇皮袋装好地泥巴。一直将最上面地那一层压到水面下为止方才住手。天块黑地时候。王金枝回去做饭了。杨伟看着他老子站在那麻垛中央晃晃悠悠好似坐竹排一旁。也想从船上爬到那上面去秀一把。却被杨宝山很喝止了。
原来。这麻垛在水里它也是不稳地。要是上面地泥巴放地不平衡。又或是说人胡乱在上面动作地话。很有可能一下子连麻带人全部翻过来。到时候想爬都爬不出来。只能被麻垛给压住活活淹死在水底。用农村里地土话叫做“翻兜”。意思就是全部翻过来了。一了百了。
像这种活儿,没经验的人是不能随便往上面去的。当年习娃子他佬爹也就是杨保平主任他爷爷就是因为泡麻时“翻兜”死在了这下面,最后扒出来的时候一嘴的泥。现在杨宝山怎么敢胡乱就让这混小子过去?要是万一一个不小心两父子全给压里头了,只怕是连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哈,还有这种事?我怎么就都不知道?”杨伟用船将他老子小心翼翼地从麻垛上面接了下来,问道。
杨宝山站在船舱里,从口袋里摸出烟来点上,看着那在河里载沉载浮的麻垛儿道:“都是几百年前的事儿了,不知道正常的很。反正这回跟你说过之后不就是晓得了。别以为在农村里做事儿简单,光有把子力气便行了,好多东西都要学呢。”
“嗯,那倒是。”杨伟点点头,竹麻垛上一点,船便朝着岸边行去:“就这么扔水里不管了,就不怕它顺着河飘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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