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天快黑的时候从鱼塘上回来,半路上碰到两个手里拿着竹棍提着蛇皮袋的家伙,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这两个莫不便是*?”
自从学校放了暑假,整天在村里游荡的“狗头臊子”便多了起来,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自家养的鸡娃鸭娃就莫名其妙地看着一天比一天少,有那性子泼辣的妇女便开始在大门口骂街,可骂归骂,那鸡鸭还是照少不误。索性一次全部没了反倒好一,最多也就骂个两天等人一忙起来就记不得这个事情了,最烦心的便是这样,今天一两只明天一两只的,任谁菩萨性子他也都会起了火气。大家坐下来一想,一口就全部咬定了肯定是隔壁村的那些“狗头臊子”们干的,这些家伙一天到晚吃了鸡*巴无鸟*事做,就喜欢东家摸只鸡西家打条狗的惹人烦心。
杨华家里也少了几只鸡,所以他一见到这富家的两个子顿时就上心了。提着镰刀走上前去拦了下来,指着那里面还有东西活蹦乱跳的蛇皮袋就开始询问。那两个家伙怎么可能乖乖就范?不得就嘴里不干不净起来,倒是不敢胡乱动手,人家手里提着镰刀呢。
杨华本身也算是个年轻人,火气自然就大,听这两个加起来恨不得都还没自己年纪大的家伙骂骂咧咧地,脸上就有挂不住,一把夺过袋子打开一看,几只半大的花公鸡秧子正在里面扑腾呢!当下便把这两子一人扇了两记耳光赶走了。
不就是打了两个屁娃儿吗?他自己把这没当回事,回家将袋子递给他婆娘,交代连夜杀了用炉子炖着等晚上交完“公粮”之后肚子饿了好吃宵夜。可那两个家伙就感觉自己受了奇耻大辱,跑回自己村里连晚饭都不想吃了就到处召集自己那帮兄弟,发誓要将丢掉的面子找回来。
这些“狗头臊子”和平时在街上胡混的“流打鬼”不同,他们属于“流打鬼”的预备部队,少年人的天性使得他们盲目崇拜街上那些身穿奇装异服,叼烟戴耳环,吃完东西还不给钱的混混,并下意识地朝这个方向努力。不过他们却不知道“只见强盗吃肉没见强盗挨打”这个非常简单的道理,他们更不知道那街上面的混混见了这杨华的亲弟弟都得老老实实地叫声“伟哥”呢!他们只知道自己要想上街当“混混”,要想给“伟哥”做弟,首先就必须能打,自己丢了的面子也一定非要找回来。所以趁着夜色,这十几个“臊子”便操着家伙摸进了杨家湾。
除了少数几个诸如牌场之类的地方,农村的夜晚大都是宁静的,现在打牌的早就出了门,没打牌的全蹲在家里看电视,谁还会发觉那掩藏在夜幕下面的狰狞?
抄着路过来,没有受到任何阻拦与询问的这群少年人站在了杨华的家门口。这些天每天都在周围几个村里晃荡,哪个人姓甚名谁家住哪里自然是摸得一清二楚,倒也不怕找错了门子。
拍拍门,里面便传来一声问话:“谁啊?”每人做声,继续敲门。
杨华正洗过澡脱了衣服要和他婆娘大战三百回合呢,听门外敲门声不断,以为是湾子里谁找他有事,只好套上条大短裤出去。打开门一看外面黑压压站着一群人,心里知道不妙刚想再把门关上,这时间就已经晚了。
一众“狗头臊子”涌了进来,抡起手中的棍棒便往他身上招呼,等他婆娘听到声响不对再跑出来看时,就见到自己男人倒在堂屋里生死不知,外面噗噗地响起一阵急促的跑步声,几条黑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胡玉梅整个人当下就懵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声喊叫起来,隔壁几家跑出来帮忙,追赶了一阵,却是连个屁都没看到。
有那头脑清醒些的就了,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去赶人,而是要赶紧把这老大送到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