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师也是凡人,他的行动本身也会对神座造成“干涉”,只是程度轻重的问题,甚至可以,占星师的“观测”本身,就是一种干涉,而这种干涉,势必又会反过来影响他的观测。所以占星师很难观测那些与他自身存在比较强的联系的神座,不是判断失误,就是压根看不清楚。
这其实也是占星师这个职业虽然很精英,很尖端,却始终不吃香的缘故,因为它很难给占星师自身带来好处。你所重关注的,试图从中牟利的,肯定是和你有比较强的联系的(甚至关注本身就是一种干涉),而这种联系比较强的,则就正是你容易判断失误的,因为你本身就是会影响未来的变数之一。这是个解不开的死循环,占星师能做的,只能尽可能降低干扰,凭借经验和头脑,去得出那个最接近的“真相”。
“在这个地方,你的判断是大致正确的,”奥嘉莱斯指着珊嘉最开始所的七星环状星座,“灾厄之星是所有的‘凶兆’中,最强也最明显的一种,几乎不可能出错。它确实面临重大的危机,有陨落的可能。但对它的判断,你存在失误,”奥嘉莱斯手指下移,指向那个三连星座,“虽然光芒持续黯淡,但位置却非常有利,作为辅星神座,它与主星神座正在不断接近。如果主星神座受创,但未彻底崩溃,则它完全有可能取代这枚‘微笑’,从而实现反弹上升。当然,这也只是可能性之一。”
珊嘉头,示意受教。
“你要陪他来这里,救那位叫梅菲斯的姑娘,这种做法非常的冒险,而且很愚蠢,我却没有反对。不但没有反对,反而还赞成和支持,”奥嘉莱斯突然换了个话题,“你在心里暗自奇怪这是为什么,对。”
“是的。”珊嘉承认。
“那么现在我告诉你,这就是原因。”
“嗯?”
奥嘉莱斯笑了笑,“老师很想能够一直陪在你身边,可惜不行啊,”她,“再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珊嘉一怔,“您要走?要去哪里?”
“嗯,也到该离开的时候了,要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可能再也不会回来,”她见珊嘉似乎想话,摆摆手阻止,“这是早就确定的事情。”
既然早已确定,那也即是不必多,不必挽留,做那等无用功了。珊嘉与奥嘉莱斯相处时间虽然不长,对她的性格却已经颇为了解,虽然心中不舍,但知道此时再什么也是无益,便静静听着,等待下文。
“我在这个世界上,早已别无牵挂,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奥嘉莱斯,“你天赋很高,但终究学习时间太短了,我教你的那些东西还不能够完全发挥。我若不在你身边,怕你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临走之前,我要给你留下一份礼物。”
礼物?
奥嘉莱斯指了指那个七星环状星座,“你知道它对应的是哪一位神祗吗?”
珊嘉摇摇头,她已经基本掌握了辨识星图的能力,但奥嘉莱斯却并未告诉她这些星座分别对应哪些神祗。对于初学者而言,这可以有效地降低自己与所观测神座的“联系”,从而减少判断的误差。就像考官批改试卷,采用糊名制度,相对而言总是会客观公正许多。
“密斯瑞尔――哦,现在应该叫密斯拉了。”
珊嘉怔了怔,脸色微变,“神秘女士?”
在费伦这种信仰发达的世界,凡人通常不会直呼神明的名讳,奥嘉莱斯这样属于特例。珊嘉在阴魂城长大,对魔法女神自然不会有什么好印象,毕竟莎尔和密斯拉是死敌,但她也不愿太过无礼,所以还是用了个中规中矩的称呼。此前她观察到那个星环神座中出现了灾厄之星,意味着神祗将遭遇重大危机,存在陨落的可能,奥嘉莱斯也肯定了她的判断。倘若它所对应的是密斯拉,那岂不意思是魔法女神将有不测?
“对面那群家伙的头头,是叫萨玛斯特的对,”奥嘉莱斯,“我研究了一下他的资料,这家伙和密斯拉颇有仇怨。所以这次的变故,应该是和他有关。”
是萨玛斯特要对密斯拉不利吗?但即便如此,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自然是有关系的,”奥嘉莱斯,“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珊嘉依然不明所以,但奥嘉莱斯显然不想得更多。她挥了挥手,星图随着水镜光幕渐渐变得黯淡下去,“今天就到此为止,你休息。”
“是。”
珊嘉恭谨地行礼,奥嘉莱斯看着她,伸手抚摸女孩的头发,眼中神色温柔无限。
我要你取而代之。她在心里默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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