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不等她细想,老者便拐入另一条街道。
艾雅法拉握紧手中法杖,这座小镇太诡异了。可是为了研究那座火山,她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
祭祀比想象中简练许多,或者说,在小镇中举行的只是祭祀的前半段而已。
等到艾雅法拉追上老者时,四名身材肥肿佝偻的男人,已经抬起他们口中的祭品,一摇一晃的朝着火山走去。
除了运送祭品的四人外,也就只有不到十人参与祭祀,这还是在算上老者的情况下。
艾雅法拉就跟在队伍的末尾,羊头法杖已经被她双手握在身前,稍有不对,她就会立马施放法术。
......
祭祀队伍步调一致的啪嗒啪嗒声不断响起,就像是信号般故意发出的提示。可高度紧张状态下的艾雅法拉并没有听清,她只能看到,祭祀一行人路过的地方,留下一道道水渍。
‘这应该是之前留下的雨水,冷静,不要自乱阵脚。’
她不断劝说着自己,试图稳定住情绪,尽可能不去影响脚下的火山。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天色逐渐暗淡,不过这并没有影响祭祀队伍的行动。他们一看就是长时间走这条路的人,完全不在意亮度的问题。
一路都没有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情况,艾雅法拉也暂时放下警惕,专心检查地上散落的火山岩碎块。
‘这一块...’
她将挂在肩膀的护目镜戴好,牙齿咬住小号的手电筒。右手小心翼翼的用镊子拨开碎块的外表,取出内在的半结晶放到试管之中。
就在她准备收起试管时,被她意外拨动的岩石之下,掩埋这残缺不全的诡异器官。不,说是器官都有些不准确,她根本找不出任何与之类似的动植物。
从它周围的岩石可以判断,这个残肢已经被掩埋了数年。可当艾雅法拉用镊子触碰它时,它却依旧服从肌肉反应般蜷缩起来,甚至连一旁的碎石都被它的蜷缩搅碎。
“这...太不符合常理了。”
她一边低声感叹,一边重新取出一只全新的试管,尝试去将那未知的物体装入其中。
镊子出乎意料稳稳的夹住蜷缩的物体。
可当艾雅法拉将其拿起离开地面时,那残肢如同复苏般散发出难以言喻的邪气,快速扑向艾雅法拉毫无防备的脖颈。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平静的半山腰响起一声深远悠长的叫声。紧接着,近在咫尺的残肢瞬间崩溃,只留下些许微小到无法泛起波浪的残渣。
见到如此反常的一幕,艾雅法拉后退两步踉跄的坐倒在地。她不由自主的摸向自己的脖颈,似乎是回想起了糟糕的记忆般愣在原地。
‘刚才那叫声好熟悉,还有那东西的反应...父亲的笔记里也有类似的说明...’
“怎么了小姑娘?”
老者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没,没什么,只是不小心踩空了而已。”
艾雅法拉没有握住老者伸来的手,她重新拿起镊子与试管,装起一些残渣后站了起来。
“没事就好,我们马上就要到祭坛了。”
老者无奈的笑了下,收回停留在半空的左手。不过这次他没有回到队伍的最前端,而是主动走在了艾雅法拉身前,自言自语的继续说道。
“如果我女儿还活着的话,应该跟你差不多大了。”
“是因为...那场屠杀?”
艾雅法拉将手中的物件收回背包,拿起一旁的羊头法杖,有些犹豫的回应着老者。
“看样子老多克跟你说了不少,可惜并不是那次屠杀所致......”
老者陷入沉思,他抬头看向明月高悬的夜空,空洞无神的眼球中流露出一种名为思念的情绪。
“说是女儿可能有些高估自己,当年我还在维多利亚时,收留过一名小瓦伊凡,可后来她失踪了,无论我怎么寻找都找不到她的信息。”
艾雅法拉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手拍了拍老者的肩膀。
‘好凉。’
“老先生,你也不要太过悲观,可能你女儿还活着,毕竟她可是瓦伊凡。”
“小姑娘你说得对,我也是抱着这个念头活到现在,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
老者看向速度减慢的祭祀队伍,无奈的朝着艾雅法拉点了点头,随即快跑几步,回到队伍最前端领路。
艾雅法拉也保持着速度,不会跟祭祀队伍走散。可她却没有刚才那么急于勘测周围,手中试管内紫色的残渣更令她好奇。
随着年龄与眼界的推移,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女孩,她很清楚,火山爆发会带来多大的杀伤力。
可越是清楚,就越发现父母死亡的蹊跷。火山碎屑流足以吞噬生命,可却没有吞噬它?想到这里,艾雅法拉拿出钱包里看似全新的纸张。
“如果有人找到了我们的遗体,请将这根羊头法杖和这个面罩交给我们的女儿...这一切未免太凑巧了吧?”
“都停下!”
正当她陷入沉思时,老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同样传来的,还有橙红色的制热光芒。
亚狄火山,到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