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裴长歌带着人便出了门。
叶葵赖在床上,懒懒的突然有些不大愿意起身了。
室内的光线还有些昏暗。不过如今天亮虽比冬日来得早,但算起来也还是亮得慢的。所以这个时候,时辰应当也并不早了。叶葵将头埋进被子里,心里默道:好在不必日日早起请安,晨昏定省。
永安侯夫人十几年前便已经不大理会人,也不愿意自己的几个媳妇孙儿日日去她面前晃悠,所以这晨昏定省的规矩在裴家是早就已经取消了的。如今当家的人是二夫人,叶葵就算比她小了二十来岁,那到底也还会平辈的人,哪里会需要去同她请安,所以这些规矩倒是一点也扰不着她了。
说来也还真是,在叶家的时候,她一开始也是要忍耐着日日去向贺氏请安的。可是没多久,贺氏病了、疯了,算起来她左右也没去同贺氏请过几次安。
所以若是永安侯夫人有这个规矩,她反倒是要不适应了。
不过饶是如此,叶葵也只赖了一会床便起身了。就算不用她去向人请安,这在床上躺着不起,池婆也该来骂她了。更何况,这院子里可还有个王嬷嬷在。
王嬷嬷年纪大了,这记性可好着,见到叶葵的时候,她怕是就也同秋樱几个一样想起“秋叶”来了。
只是,她是叶家的二小姐,如假包换。
王嬷嬷是怎么也不会将她当做秋叶的,只是私底下暗自感慨了几句,便没说什么了。她是裴长歌院子里的老人了,是看着他长大的,身份在一种仆妇间隐隐是超然的,在叶葵面前这身份自然也觉得自个儿是高些的才对。大抵也就是因为这样,王嬷嬷同池婆意外的合不来,两人见面的时候,秦桑说都能看到两人身上的寒气了。
这话虽然夸张了些,可却是真的。
王嬷嬷嫌弃池婆性子古怪,在叶葵面前也没点做下人的模样,举手投足之间的气势又似乎隐隐要凌驾于她之上的意思,心里早就积了一堆的不快。而池婆则嫌弃王嬷嬷小家子气,自以为是,倚老卖老。
两人左右就是互看不顺眼。
王嬷嬷明里暗里对池婆瞎了的那只眼睛冷嘲热讽,一副不肯放权将院子里的事宜交给她的样子。
叶葵入驻惊鹊院,换上自己习惯的人手,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她念着王嬷嬷是老人,也并没有要将全部的事务都夺到池婆手中的意思,但是想要让他们不插手,那是门也没有!
这是裴长歌的地方,自然也就是她的地方。
妇人主内,这内宅之地当然是她所要管辖的地方。王嬷嬷极不愿意,最后也不敢真的拗了新夫人的话,让自己落个没脸,最后只得不情不愿地将手中的权利分给了池婆一半。
而叶葵的屋子里,秋樱自然是伺候不着了。
她用惯了秦桑,如今燕草又回来了,便索性打发了秋樱负责茶水去。这等活计原本该是那三等的小丫头做的,秋樱心里当然不高兴,硬是腼着脸日日同燕草抢活计做,想要在叶葵面前露脸。
秦桑那边,她知道了秦桑会武后,当然是不敢动什么心思了。可是燕草不一样,在秋樱眼里,燕草做事没有自己麻利,生得也不如自己好看,人也有些呆呆笨笨的,哪里有自己这么讨喜!所以她便可着劲同燕草较量,左右燕草也不过就是个丫鬟而已,难道还有本事发落自己不成?
所以今日等到叶葵唤人进来梳洗的时候,来的人便成了秋樱了。
叶葵的眉头几不可见地蹙了下,而后状若无意地问道:“燕草上哪儿去了?”
“回夫人,燕草去厨上领早膳了。”秋樱垂眸道。
秦桑要做的事多,也更隐秘些。她原就是裴长歌的人,同秋年极为相熟,这一回来便忍不住去寻秋年说话。叶葵见她高兴,便也时常想着法的放她的假,放她出去转悠去,反正她身边还有个燕草在。
只是没想到,裴长歌今日走了,秋樱还会抢了燕草的活计出现在她面前。
依叶葵看,秋樱这样做事无非就是想要在裴长歌面前露脸,当年的那点心思到如今也还未能灭绝。只可惜啊,她这都二十岁了,在这时候,早就已是个老姑娘。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在外人看来,秋樱若不是裴长歌的房里人未免就太说不过去了!
更何况……
叶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由微微抿紧了嘴。
据秦桑的消息来看,当初二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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